铺面里的事原是整个都交给了元妈妈的,青秞自己再不出面,只今日开业到底还是要来撑场面的。
自青秞说了要元妈妈做成衣铺的掌柜,元妈妈是极欢喜的,虽说一般都是签了长契与人做工受约束,可做掌柜却比做仆妇要体面些,赚得也多些,元妈妈如今家里人失散的失散,过世的过世,就剩了自己独自过活,所图的不过是多赚几个养老钱,有个安稳的位置过后半生罢了,如今都有了,再没什么挂牵,满心的都是如何做好这个铺子。
今日开业戴着帷帽到底失礼,青秞依然做了男装打扮,就连桐花和环儿也是一样,瞧得兰茵进来,生怕她认不出自己,便先迎上去喊了声,兰茵原是楞了下得,待听得青秞喊她便明白过来,笑吟吟的扯了手说话。
才说得几句,左邻右舍都提了礼过来道贺,那丁掌柜满面笑容走在最前面,倒叫青秞一时有些摸不着头脑,难不成是上京的习俗,兰茵在边上抿了嘴偷笑:“是我爹挨家去打了招呼的。”
一句话倒叫青秞想明白过来,那日兰茵的二叔看见多木来找自己,瞧着多木穿的大户人家的下仆装束,便认定青秞家里定也不是一般人家,这上京地面天子脚下,不显山不露水却得罪不得的人,到处都是,丁掌柜在上京经营了这些年哪有不懂的,听自家二弟的话,当下便打定主意,青秞家便不能结交,也不能得罪。
今日进铺子里来的大娘子,小娘子们都是左右店铺的家眷,原本都是想着来凑个热闹的,等将那青秞设计的内衣捻在手里时,个个都面露异色,这可比最细的棉布都轻柔不知了多少,价钱虽贵了许都,但那些样式外面都是少有的,一个个捏在手里再舍不得放下,开粮铺的家里再没少了银子花的,等出去的时候个个手里都捏了一件,有的还给家里婆婆买的,姊妹的买的。
这样的好东西,虽穿不到外面但也总要炫耀的,便同姐妹妯娌都要说起,没几日,铺子里的内衣便在附近几条巷子的传遍了,元妈妈每日里连挨着凳子的机会的都没有,数着钱匣子里的钱眉开眼笑。
等榆林巷这家店铺开了起来,叶婉晴那边在东大街和梧桐桥两处的三家店铺也热热闹闹开了起来,尤其是东大街的两家店铺,离这皇宫朱雀门不过是两条街巷,生意格外的好,不说日进斗金,各家的掌柜日日都要跑了交子铺存钱。
到了三月底正是开店一季的时候,叶婉晴和青秞又借了正店盘账,青秞喝茶茶,瞧着叶婉晴手指头剥着算盘珠子噼啪作响,等算出了结果,犹自不信,又捡起算盘再算了一遍,才将手里的账册推给青秞看,青秞眼睛才落到账册上就瞪直了,“叶掌柜,你没算错吧。”
“贰万两银子,”不论是青秞还是叶婉晴都是赚过钱的,但是,也没一次赚过这么多,叶婉晴合了账本哈哈大笑,“青秞,这次可是你带挈着我发了注横财呢。”
“若没叶掌柜凭我自己再赚不到这些。”青秞眉眼俱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