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显峰轻轻敲了桌子,压低嗓音道:“你们两个不要太放肆了,这是在外面。”
聂相音已经笑得十分尴尬了,郑海生见怪不怪的在周惟川身边坐下来,而其他老朋友干脆都走远了些闲聊,没急于在他们旁边坐下。
老周家的家务事,说起来都很复杂,劝都不好劝。
今天远观兄弟二人一起行动,和谐得很,这走近了一听还是剑拔弩张。
好的咱夸,不好的咱就做睁眼瞎。
周显峰原本被人吹风兄弟同心,心里已经起了一点期待,现在这场面,那点期待还没怎么长大就破灭了。
邢乐坐下来,拿毛巾擦了擦手:“周惟川,你说还是我说?”
周惟川给周显峰倒了一杯茶:“我来吧,爸,我和邢乐商量了,九点的产业,不如趁您现在体力和心力都充足的时候,帮我们分了,万一有个错,背后还有您出手。”
周惟川的声音不大不小,远的近的该听到的也都听到了。
这话说出来,大家的动作都不由得停下来,耳朵竖了起来。
八卦乃人之天性。
分家分产!
这种大事,一般不是闹到法庭上报纸,他们也就从员工八卦里流出些内容拼凑着听。
现在直接给看现场,那耳朵都长了几厘米。
不过周惟川直接在外人面前说出来,这不是照着周显峰的面子最大的破口往下拉,一会面皮要被扯得掉光了。
周惟川的语调还算平静温和,理由好像又还说得过去。那怎么失心疯的在这种场合说这些呢。
这与平时大家听的狗血内容略有区别。
算文明式分家?
还是体面式分产?
周显峰刚接了茶,一下子就像是被周惟川用钉子钉住了一样,不可置信,难以想象,他看着周围的人群,怀疑自己是不是幻听了。
周惟川就算与他理念不合,也很少在外面当众给他难堪。
这个儿子,他从心底里来说,是当做自己的骄傲的。
虽然他没怎么管过他,虽然他们经常因为经营管理的问题争吵,虽然见面稀少,但这是他儿子,不是吗?
他优秀,无论他参与了多少,那都是他的骄傲。
“惟川,我没听清楚,你想说什么?”
邢乐笑起来:“爸,他说得挺清楚了,就是咱们将九点分一分,我们俩各自经营,您总览全局坐镇。”
周显峰回头,用力瞪邢乐道:“阿乐,我没问你。”
不会说话,就少说点。
邢乐哪是听话的,他继续道:“我们都商量好了,您看我还带了咱公司的资料,只要您一声同意,马上就能着手操作,今晚就能敲定,保准不影响明天的公司经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