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的人没得令,不敢轻易进来。而里面的人也不好受。
拓跋渊看了又看
他嘴唇有些发白,不住地问:“疼吗?怎么疼也不说?”
哪知陆银屏也不说话,就躺在那儿,用一双含情带水的杏眼看着他。
这样的眼神让拓跋渊愧疚不已。
他不是第一次见这种表情,这双眼睛。那个人跟她一样的相貌,也是这样平静地望着他,对他说
“陛下,臣妾不痛。”
“陛下,臣妾很痛。”
足有九成相似的声音响起,将拓跋渊拉回现实。
“四四……”他轻轻拍了一下她的脸,“难受了就要说,你不说,我不会知道。”
陆银屏轻轻地「嗯」了一声。
他叹了口气,俯身将她抱入怀中。
御医很快入了清凉池,见帝妃二人衣衫不整,心中也明白了八九分。
在天子凌厉目光活剐之下做了一番检查,最终冷汗涔涔地回禀道:“娘娘是……牝户撕裂……臣以为短期内不宜再行房……”
随即开了方子和药膏后便急匆匆地走了出去,生怕再多呆一刻便会被斩杀于此。
拓跋渊松了口气,握着她的手道:“无性命之危。”
陆银屏又「嗯」了一声。
听她声音嘶哑,他也笑了。
“四四受了伤,想要什么?”
他在说这句话时,一直在观察她面上的表情。
陆银屏的面上无甚表情,然而那双眼睛却渐渐地冷了下来。
她摇了摇头:“我什么都不想要。”
世间女子,若是贪慕虚荣,爱财富美色都好解决。
独独陆四这种什么都有,却什么都不想要的人最难摆平。
你不知道她想要什么,她也不说自己想要什么。你给她的她自己都有,你没有的她或许也有。
这样一来如何讨美人欢心?
拓跋渊突然便有些烦躁。
就如同他修行到了瓶颈期一般
然而他最后终究还是破了功。
令他破功的也不是陆四,是跟了他十年的女史晁盈。
晁盈、陆银屏,二人身段相仿。或者说,她们都与另一个人模样身段相仿。
若有心之人去打探,或许能得一二句提示。但关于她们的相貌到底像谁,已经成为皇庭中的禁忌。
祸从口出,业亦从口出。
“不想要旁的,那便让你家人来陪你?”拓跋渊笑得温柔,“听闻你与你三姐关系不错?我封她个夫人,让她进宫与你作伴?”
陆银屏眉头紧蹙,杏眼圆睁,胸脯起伏不停。
“陛下!”她厉声唤道,声音沙哑无比,“我三姐已经许了人家!”
拓跋渊抬手贴上她鬓角,再次俯身印了一吻。
“我知道……我不会碰她,我只是想让你有亲人陪伴,能开心一些。”
陆银屏扯着他的袖子不断摇头。
“我三姐许了人……陛下不要召她来……您会毁了她……”
拓跋渊不解,漂亮的淡金色眼眸渐渐泛起奇异的光泽来。
“为何?许了人家也一样可以召来。你不是同她关系最好?让她来陪你为什么不愿意?”
陆银屏声嘶力竭:“她不是您的人……她有自己的生活……她不是为你我而生的人……”
拓跋渊再一次感觉到烦躁。
欲念已经消除,胸中余下的全是燥热的不满。
他的贵妃很多事,比起旁的几位嫔御,她实在是算不上乖巧。
陆银屏尚在苦苦哀求:“陛下是修行之人,应当听说过一句俗语:「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
拓跋渊俯视着她,开口道:“男女宿有殃报,前世之因得今世之果。既是因果,也是她造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