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银屏则用手指捻起他的下巴,仔细地瞧了瞧,随即道:“巧了……不知道为什么,我见你这张脸总觉得很是亲切,说不出来地想要欺负你。”
拓跋渊眼神微微一动。
他站起身来,拽住陆银屏向外走。
“陛下要去哪儿呀?”陆银屏忙不迭地整理头发丝。
可别又突然拉她出远门。
天子扣住她的手,低声道:“去了就知道了。”
坦诚
太极殿后是中宫,中间隔着一道朱华门。
中宫东侧是式乾殿,便是陆四开始被掳来时呆的那地儿;西侧是徽音殿,是她现在住的宫殿。
式乾殿后头是含章殿,是她从没见过的慧夫人的地盘。
天子牵着她的手漫步穿过中宫。
中宫无主,主殿显阳殿依旧有宫人每日里细心打理。见了帝妃二人,大老远地便跪在一旁。
陆银屏见宫人在收衣裳,那件黑色的不用多说,自然是他的。
只是旁边那件粉白宫装,怎么看怎么像是自己之前穿过的那件……
拓跋渊顺着她的眼神望去,便知道了她的困惑。
“大汉有七月七日帝后曝衣的规矩。”
陆银屏这才回过神来,那脸上的笑意止也止不住。
她攥了攥他的手指,与他靠得更近了些。
“陛下要立臣妾为后吗?”
这种言论若是从其他嫔御嘴里说出来,怕是要被拖下去拔了舌头。
陆银屏胆大包天,直接问他是不是要立她为后。
天子摇头:“不……”
陆银屏一听,突然就有点儿生气。
“儿子都给我了,原来这么宠我都是假的。”她松开了手,不高兴地嘟囔。
“册妃大典还未办,便要当皇后,你想一口吃成个胖子?”拓跋渊紧紧握住她的手,低声哄劝,“你有你要做的事,朕又何尝没有?只要朕在一日,便宠你一日,这总是错不了的。”
陆银屏只是假装生气,实际上并没有很生气。
女人都爱听好听的话,她这样磨他,就为了能听他多说两句甜言蜜语罢了。
俩人漫步中宫,兜兜转转来了式乾殿。
拓跋渊执了她的手,开口问她:“可还讨厌这里?”
陆银屏偏过头去,哼哼唧唧不想搭理他。
“进去吧……”
不给她抵抗的机会,将人打横抱了进去。
陆银屏惊呼:“你又要乱来!”
粉拳雨点般地咂在他胸口上。
拓跋渊将人抱入式乾殿,六座鎏金香炉无声地望着他们。昏黄画屏之后,仕女们正掩袖嘲弄她如今仍是这般羞涩。
那张宽绰的绣榻上,曾让他们第一次亲密接触过彼此。
拓跋渊将她轻轻放到榻上。
陆银屏以为他是想起那日突然就来了兴致,想要换个地方亲热。
哪知他却没有碰她,反而跪坐在她旁边,静静地望着她。
陆银屏隐隐觉得他有什么话想说,于是直起身来,规规矩矩地跪坐好。
二人相对而坐,一个孤松独立,一个绰约多姿。
“陆银屏。”他望着她,忽然开口唤她名字。
陆银屏吓得打了个颤
然而她脑子一抽,脱口而出
“拓跋渊……”
话刚说出口,便想咬自己舌头。虽然他肯定不会惩戒自己,但他有字的情况下直呼他名字,也未免太不礼貌了些。
拓跋渊并不在意,身子挺得笔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