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女子总是多疑又没有安全感的,不仅要男子发誓,还要他们做出种种深爱自己的行为来才可以,并且乐此不彼。
她扭了扭身子道:“我不信,你得证明给我看。”
凉州城外黄沙漫天,连带着官道上也多飞沙走石。再稳的马车也是木轱辘外包了铁皮的材质,经不得颠簸,实在非处。
青天白日,亦是非时。左右不消一会儿,气焰嚣张的妖妃便软了身子,哭哭啼啼地要去将那本书拿回来。
拓跋渊替没用的妖妃换好衣服,一手搂着她一手拿着那本歪书看,不负修行不负卿。
凉州城……
天子年年却霜,要么抚慰边疆卫士,要么查抄边疆官员,所到之处无不掀起一阵腥风血雨。
这次有些特别,不光太后一族的裴氏没有放过,就连大小李嫔的族叔亦是难逃一死。
凉州是边境重邦,西南接壤吐谷浑。虽说眼下大魏与吐谷浑交好,可君王皆是鲜卑男子。鲜卑人天生嗜杀好战,不知眼下的和平境遇还能维持几时。
一旦起了战事,毫无疑问,凉州将是第一要塞。
凉州刺史韩嵩携大公子韩楚璧一早便来到城外相迎。
“儿子头回面圣,已经在家学了不少礼数,父亲不必如此看我。”韩楚璧见亲爹一直瞧着自己,有些不高兴地道。
韩嵩见他今日穿了常服,虽说长得黑了些,可看上去倒也是个偏偏佳公子,只可惜……
他一垂眸便见儿子的小动作,厉声斥道:“你他妈怎么老晃胳膊?!人都要来了你晃个鬼?!”
“圣人马上驾临,父亲提前警告过儿子不可再说些污言秽语,如今您倒先犯起毛病来……”韩楚璧蹙眉,又晃了两下胳膊,“平日里都穿铠甲,今日一脱下来只觉浑身轻松,有些不得劲罢了……”
韩嵩没忍住,一拳捣在儿子腹部。
“你媳妇呢?”韩嵩问。
韩楚璧捂着腹部,面部扭曲地道:“在城里巡防……总不好在这个节骨眼上出事儿。”
韩嵩点头:“她爱吃肘子,回头让你娘多做几个送过去。”
韩楚璧揉着小腹应付道:“知道了知道了。”
话音刚落,便见道路尽头出现一道黑线。
“来了!”韩嵩高声道,“跪!”
韩楚璧一凛,随即同父亲一道下马,与众将士一齐单膝跪地。
仪仗缓缓驶来,兴许因为凉州风沙太大,便去了吹奏的那些缛节。
马车数个,分不清哪辆上是天子,只得一跪再跪。
李遂意站在车與上,吊着嗓子喊:“起
众人闻声而起。
韩楚璧也站起身来,一抬头便见到打头的慕容擎恰好策马经过他的身边。
二人一高一低,目光交错在一处。
“阿擎。”韩楚璧比了口型,“元烈呢?”
慕容擎稍稍颔首,将目光向身后一移。
韩楚璧会意,冲他咧着嘴笑。
韩嵩知道故友数年未见,自然颇为想念,便没有斥责儿子无礼。
他一跃上马,引着仪仗向凉州行宫的方向前行。
朋友
凉州行宫比之咸阳赵平,实在是有些拿不出手。
过两道宫门便是前殿,再走一道垂花门就能看到正殿。正殿后便是寝殿,两边是膳房和宫人的区域。
没有花里胡哨的假山池塘游花长廊,只有一块光秃秃的大岩石立在前殿院中。
仪仗进了门二宫门,颠簸一路却十分开心的皇帝终于下了马车。
韩楚璧数年未见他,正想仔细瞧,却见他又回头,扶了个侍女下来。
那侍女头戴抹额,面上罩了层纱,只露出一双顾盼多情的潋滟杏眼,含嗔带娇地瞪了皇帝一眼。
皇帝不仅没有生气,反而捏了捏她光滑细腻的手背。
韩楚璧惊得眼睛都要瞪出来
他向慕容擎投去一个「元烈是否是当年那个元烈」的表情。
慕容擎颔首,意为「你未曾看错,的确是他」。
韩楚璧心中疑云重重,奈何不能声张,便只能憋着,找时机同他们好好说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