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脸色这样吓人,就只是风寒?”她压根就不信,“风寒还能将人烧成这副模样?”
御医从先帝在时便为各宫看诊,一手医术不说起死回生,但是二人联手诊断也是错不了的。
他们忙道:“风寒不可小觑,虽说多数人可不医而愈,但也不乏有体弱之人最后烧成重症……”
“什么重症不重症的,叫你们来是干嘛来了?”她不耐烦地道,“治人,别让她再一副病恹恹的模样看人了,晦气……”
御医连连道是,赶紧打开随身携带的医箱施诊。
陆银屏背过身去,瞧着伸头探脑的一堆人,不高兴地道:“看什么看?回去!”
慕容擎首当其冲地走在前头,李遂意应了她的话,一边说李嫔无碍,一边赶着其余人等出去。
待出了披云楼,陆银屏终于感觉自己像是松了一口气。
她对李遂意道:“派个辇来,我这累得很。自打出了建康殿,我总觉得越来越不舒服了……”
李遂意忙去安排。
崔王二人看了场热闹
慕容擎来得无甚用处,道了声告辞便要回灵风台。
“大将军!”陆银屏及时唤住了他。
慕容擎应声回头。
陆银屏想了想,觉得还是得拉着他一道去。
“下午我要教佛奴骑马,但我担心自己看不住,怕他坠马。”她在心里琢磨了又琢磨,觉得这应该不是邀约,算不得不守妇道。
慕容擎点头:“知道了……”
这就算是答应了。
陆银屏安下心来,恰好李遂意派来的辇停在披云楼院前。
她上去后,只觉得疲累异常。
“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披云楼处处透着怪。”她喃喃道。
熙娘不动声色地问:“娘娘觉得披云楼怪在何处?”
陆银屏摇头,只觉得出了披云楼,自己身上那股卸掉的劲儿渐渐回了上来。
“说不出……”她蹙眉道,“地方怪,摆设怪,气味也有点儿怪……”
“奴也觉得是。”舜英跟着附和,“奴一进披云楼,便总觉得里头有点儿吓人
陆银屏蓦然睁开眼,看向舜英。
“上边刻着什么?”
舜英被她突如其来地发问搞得有些懵。饶是如此,依然老实回答了:“奴不太识得上面到底刻了些什么东西,奴只看得出有莲花、宝盖和鲤鱼。”
陆银屏咬着下唇,细细地琢磨她刚刚看过的一个柱子
盘长便是吉祥结,首端相扣,却又无首无端,象征佛法无界。
只是为求吉祥之意,很多窗棂或盒子上总会有这种盘长,她只看了那一个柱子,便以为其余七个都是盘长。
刚刚舜英所说,她看到了莲花、宝盖、鲤鱼,再加上盘长,殿内的八个柱子,其它四个上面应是绘的法轮、胜幢、宝瓶、法螺。
这八物是佛家八宝,李妩所居住的前殿应是修行所用。
陆银屏的内心陷入另一层迷茫
那披云楼究竟是他们谁建成的?她觉得熟悉,又是为什么?
有问题便要问,陆银屏直接拍了拍李遂意。
李遂意一抬头,便见贵妃正盯着自己,面色并不好看。
他隐隐觉得要坏事儿。
“问你问题,你要老实回答。”陆银屏张开手指指着他鼻子,“不然回去的信儿上说你照顾不周,这边直接发落了。”
李遂意的冷汗出了一波又一波,黏黏糊糊,却也不敢擦。
他只能向平时那样嬉皮笑脸地道:“娘娘想为什么?奴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陆银屏指着被远远抛在身后几不可见的披云楼道:“那一处是到底是谁建的?”
李遂意捏着拂尘笑道:“先帝建了一半儿搁下,陛下又拾起来了。自然是二人同建的。”
异闻
“不对。”陆银屏摇头道,“你肯定在瞒着我什么。”
李遂意觉得汗已经湿了后背,却已经麻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