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叛徒!”
“宵小!”
“杂碎!”
“瘪三儿!”
“龟孙!”
“狗曰的!”
“柠檬酸了!”
唾骂声不绝于耳,而那二人充耳不闻。
韩楚璧整个人朝下地被赫连遂和温鸯二人架着,一句比一句骂得脏。
温鸯转头看了看他。
这一看不得了,韩楚璧瞧见他的眼神后又开始了。
“好你个温鸯!老子当你是来蹭吃蹭喝的,没想到你居然跟他们是一伙儿的!”
他举起一只完好的手,艰难地弓起身子,朝着温鸯的后脑便来了一下,“杂碎!叛徒!龟孙!”
温鸯生生捱了这一记,只觉得整个脑子嗡嗡作响。
他捞起韩楚璧的一只断手,狠狠地折了一下:“一会儿同厨子说,先将这喷粪的嘴缝起来!”
韩楚璧吃痛,整个人几乎要昏厥过去。
“你这狗曰的!”
韩楚璧又要挥拳去捶温鸯,却直接被他擒住手。
温鸯手下一使劲,只听骨骼咔咔作响,像是脱臼了一样。
赫连遂慢条斯理地看了他们一眼。
“这厮不老实,这下他两只手都无用,也不怕他能翻出什么花来。”温鸯拍了拍赫连遂的肩膀,却被他避开,而后悻悻地收回了手,“大人不要这样见外嘛。”
赫连遂并不同他讲话。
二人架着韩楚璧来了后院,赫连遂直接奔地窖而去。
温鸯制止了他,又道:“大人什么意思?不直接将这厮送去膳房砍了做下酒菜?”
赫连遂这才赏脸看了他一眼。
“你才是下酒菜!你全家都是下酒菜!”韩楚璧听后哇哇大叫,“你嫂的骚牝!你爷爷死了!”
温鸯蹙眉看了韩楚璧一眼,又抓过他的手折了一下。
“这厮不老实,满嘴尽是脏话,先将他砍了完事。”温鸯说罢,又狐疑地看向赫连遂,“大人什么意思?地窖里尽是些活人,不知道猴年马月才能轮到韩楚璧……大人该不会是有心想要救他,这才拖着吧?”
赫连遂冷着脸扔下韩楚璧,丢下一句「随你」后头也不回地离开。
温鸯见他走远,咬牙地朝韩楚璧腿间狠狠一击。
“下酒菜!猪脑子!”
端王见赫连遂回来,惊讶地问:“怎么这么快?”
只见赫连遂而不见温鸯,他眉头微微一拧:“温鸯呢?”
不等赫连遂开口,温鸯便从竹林中走了出来。
他朝端王遥遥拱手,恭敬道:“韩楚璧实在不老实,臣便照着殿下吩咐送到膳房。想来不一会儿便能呈上了。”
说罢又看向赫连遂,一脸嘲讽地道:“大司马大人想将韩楚璧扔进地窖,臣担心有人会潜入将他放出去,才作此安排……殿下不会怪罪吧?”
“本就如此打算,孤如何会怪罪你?只是……”拓跋澈又望向陆瓒,“他毕竟是琢一的妹夫,这话要问琢一才是。”
而陆瓒面容平静,将箸放在盘中,淡淡道:“二妹久婚无子,外头有不少的风言风语。家中老夫人一直想要督促他纳妾……如此一来便少了这些琐事,他们无子女,二妹以后再醮不难。”
拓跋澈听后,一脸春风地对温鸯道:“国舅豁达,不会怪罪我们了。”
赫连遂与温鸯一同入座,四人围着满是血腥气的石桌畅谈宏图大志。
湖面有微风吹来,夹带着竹林沙沙之声,莫名凄厉难听。
走水
或许是因着前些日子下了初雪,也或许因为帝王不在太极宫,总觉得森冷之气越发重了些。
掖庭本就是女子聚集之处,皇位上的人换了又换,嫔御们的处境却都是一样的,要么承宠,要么老死深宫。
宠妃加起来一个巴掌都能数得过来,老死的女子却如过江之鲫。
这份冲天的怨气凝聚在掖庭,让那角落的阴影都变得可怖起来。便是白日里也甚少有人愿意在永巷驻足。
今夜恰好无星无月,更不会有宫人随意逗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