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节(2/2)

“你——意下如?何?”花一棠的喉结频频滚动,脖颈布满亮晶晶的薄汗,衬着正?经肃凝的神情,颇为摄人心魄。

“你不是说要请我吃流月楼的切鲙吗?”林随安道,“还不走?”

花一棠眼睛一亮,“你答应了?”

“以后查案的开销都?由你负责。”

花一棠绽出大大的笑脸:“那是自?然!”

花一棠说的不错, 流月楼的切鲙的确一绝,将最新鲜的鱼生切成薄片,片片薄如蝉翼, 晶莹剔透,沾上特制的蘸料, 入口甜滑凉爽, 林随安吃得很满意。只是用餐环境不太好,楼上叮叮当当的,好?像在装修,据小二说阁楼漏水,寻了匠人来补,好?多贵客都嫌顶层的厢房吵,改了预定日期。

花一棠显然并不在意, 还挺享受,随着楼顶的叮叮当当咿咿呀呀哼着小曲儿,时不时瞄林随安两眼,勾起的嘴角就一直没下来过。

林随安佯装没看见, 闷头塞饭。

“你在桥下查到了什么?”花一棠问。

林随安摇头:“没什么有用?的。”

花一棠啧了一声?:“果然。”

“我们需要寻找新的目击证人,”林随安说了半句,又自我否定, “就算有,恐怕也被不良人抓走了。”

“那可不一定, ”花一棠提声?道,“小二,请你们掌柜前来一叙。”

门外立即有人应声?离开。

花一棠摇起了扇子, 一脸神秘道,“我听说严鹤昨夜吃的最?后一餐就是流月楼的切鲙。”

林随安:“……”

突然有点反胃。

流月楼的掌柜是个五十多岁的胖子, 挺着个肉包似的软肚子,听到花一棠问昨夜严鹤来流月楼的行程,当即吓得跳了场肚皮舞。

“回回回回回四郎,昨夜酉正时分,严家二郎确实来过,点了切鲙,但、但他一口都没吃就走了,他的死和我家的切鲙绝对没关?系啊!”

花一棠:“一口没吃就走了,为何?”

掌柜擦着汗,“菜刚上桌,白家郎君来了,关?起门不知道和严二郎说了什么,俩人匆匆忙忙走了。”

林随安:“白家郎君是白顺吗?”

“正是正是。”

“他们往什么方向去了?”花一棠追问。

“上了严家的马车,过了开明桥,去了西城。”

林随安:“你倒是记得清楚。”

“严家二郎是老主顾,每次我都是亲自迎送,而且当时白家郎君没驾车,反倒乘严家的马车一起走,我觉得奇怪,所以多看了几眼。”

花一棠:“白顺没坐马车?”

掌柜:“没有。”

“这倒是奇了,”花一棠敲着扇子道,“白家住在梅三坊,距离流月楼隔了大半个杨都城,白顺身体不好?,甚少走路,多用?马车代步,”说到这,花一棠一顿,又问,“白顺来的时候有没有什么异常?”

掌柜想了想,“似是很着急,满头大汗,脸色比平日难看许多。”

林随安:“他和严鹤说了什么?”

掌柜面色为难,“这——我真不知道。”

花一棠点头,给?了掌柜一片金叶子,掌柜兴高采烈退下?。

林随安震惊看着花一棠。

“你也觉得这白顺有蹊跷对不对?”花一棠道,“若按掌柜所说,可能白顺就是最?后一个见到严鹤的人。”

林随安继续震惊瞪着花一棠。

花一棠觉出不对味儿了,飞速打量了一下?衣饰,在袖口发现了几处浮灰,想必是刚刚摔倒之时蹭上的,恍然大悟道,“时间紧迫,来不及更衣,失礼了……”

谁管你穿成什么人模狗样!

林随安心中?嘶吼,我崩溃的是你居然随手?就发一片金叶子做小费!

果然是扬都第一纨绔,太败家了!

花一棠瞧着林随安脸色愈发难看,眼中?的嫌弃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又检查了一遍衣衫,在衣摆处发现两处污渍,愈发如坐针毡,忙转移话?题道,“不如我们去严家问问严鹤的车夫?”

这家伙莫不是忘了,昨夜严父认定他是杀害严鹤的凶手?,恨不得啖其?肉饮其?血,今日他竟然还敢还颠颠儿去上门询案,是嫌命太长?吗?

林随安万分心累,叹了口气。

毕竟这货目前还算她的搭档,出于人道主义精神,提醒一下?吧。

“还是去白家吧。”林随安想了想,又补了一句,“俗话?说财不露白,你以后出门在外还是低调些。”

花一棠怔了一下?,突然绽出一个无比灿烂的笑脸,“林随安,你人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