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节(1/2)

徐县令收起沉甸甸的荷包,笑?得双眼眯成了两条线,“花家?四郎放心。来人啊,将方刻关入大牢,仔细看顾!”

两个不?良人上前,在一片鄙夷声中将方刻拖了下去。

“纪大夫辛苦了,这一早上太折腾人了,您早些回去吧。”徐县令向纪高阳抱拳道。

纪高阳起身回礼,“多谢徐县令体?恤。不?过方大夫虽然人有些偏激,但心不?坏,徐县令莫要太为难他。”

徐县令感动:“纪大夫果然是菩萨心肠。”

四周百姓也是一片高赞之声,纪高阳一一抱拳谢过,昂首阔步走出大堂。

“县令大人,我叔父的珍珠还没?找到呢!”鲁九终于找到机会,大叫道,“今天审的可是我的案子!”

“鲁九,莫要胡搅蛮缠!”徐县令喝道,“我自会派人替你去查,你在家?静候便是。”

“要等多久?!”

“来人,将鲁九拉下去,先行杖刑。”

“啊啊啊啊!我叔父死的冤啊!我的珍珠啊啊啊啊!”

徐县令拍下惊堂木:“退堂!”

堂审结束,案情非但没?有进展,之前寻到的线索还全断了,众人气势皆是有些低迷。

林随安捋了捋思路,让靳若去调查方刻检尸格目记录中另外九名?死者的背景消息,和?鲁时的情况做个对比,或许能有其他发现。

靳若老大不?高兴,毕竟还有半个时辰就到午膳时间,生怕花一棠把桌子都吃了,林随安再三保证起码为他留六个菜三个汤,这才不?情不?愿去了。

回到别院,木夏果然如变魔术般备好了丰盛的午膳,伊塔熬好了一锅堪比魔药的诡异茶汤,碧蓝的大眼睛殷切地望着她。

林随安极力避免接触伊塔的视线狂塞蒸饼,嘴边连半丝缝都不?敢留,反观花一棠这个大胃王竟是破天荒没?了胃口,摆了个优雅的姿势侧坐一旁,扇子轻敲额角,长长的睫毛半垂着,敲了几下,又甩开扇子缓缓摇动。

这是他思考时的习惯,必须扇不?离手,思虑越快,扇子摇得越快——林随安不?由突发奇想:若是哪天他的扇子丢了,是不?是就没?法?推理了?

“猪人,喝茶。”

就这一晃神的功夫,伊塔见?缝插针把茶水送到了她嘴边,粘稠的茶水咕嘟嘟冒着黑色气泡,散发着一股子泥塘青蛙腿的味儿,林随安不?动声色接过茶碗,在手里摩挲一圈,忧心忡忡问花一棠,“只有有何打?算?”

花一棠沉默片刻,“我在想,或许是我们判断失误,珍宝轩的案子和?鲁时的案子本就是不?相关的两起案子,只是凑巧碰在了一起。不?若我们先将两起案子分?开来看,或许有所突破。”

林随安也想到了这一点。

两个案子几乎同时发生,小燕又恰好同时牵扯其中,再加上珍珠簪的干扰引导,所以他们一开始就选择了并案调查,可是随着调查深入,越来越多线索表明,两案之间并没?有什么共同点——林随安现在不?得不?怀疑另一种可能性——这两宗案子可能是她的倒霉体?质和?花一棠的柯南体?质同时作用的结果……咩?

更糟心了!完全不?想承认!

花一棠问木夏:“大哥回消息了吗?”

“我按四郎的吩咐传信回了扬都,天亮时收到家?主回信,说——”木夏顿了顿,“其实这一年来,除了五都城之外,花氏设在数个望县县城内的数家?珍宝行都出现了赝品,虽然数量不?多,但涉及地域颇广,情况与河岳城很是相似。”

花一棠咬牙,“我就知道,我一个四六不?管的纨绔,查账怎么能轮得到我,大哥分?明是让我来查赝品案的!”

林随安点头:“花家?主英明。”

也算废物利用了。

“这些案件相似处有三点,第?一,都是以赝品换真?品,第?二,经?伙计回忆,之前都曾有客人试戴过真?品,这些客人大多都是与熟客一道入店,基本都是衣着富贵的女子,年纪从十七八至五六十不?等,谈吐得体?,举止高雅,一看就是出身高门,很难令人起戒心,第?三,之后,掌柜再问熟客这些女子的来历,熟客却说,其实并不?认识,只是偶遇后相谈甚欢,结伴来店而已。”

林随安砸吧了一下牙花子,“八成是流窜作案的盗贼。我估摸作案手法?大约是假扮成选购首饰的贵妇,趁试戴首饰的时候神不?知鬼将真?品不?觉换成赝品。比如那个袁家?五娘的姨婆——这手法?听着简单,但操作起来并不?简单。”

一要有演技,二要有过硬的心理素质,三要有超强的社交能力,最重要的一点,此贼到底是用何种手法?扮成不?同年龄不?同样貌的女子呢?莫非是——

花一棠狂摇扇子,“袁家?那个姨婆查得如何?”

木夏:“广都传回消息,袁家?五娘姨婆的确已经?死了两年有余,所以袁家?五娘见?到的老妇,要么是恰好长得像姨婆,要么就是他人假扮的。”

花一棠嗤之以鼻:“哪有那么多恰好。”

木夏:“若是假扮的话?——”

伊塔:“我几道,话?本里有,是仪容术。(我知道,话?本里有,是易容术)”

林随安万分?激动:“真?有易容术啊?!”

“这种出神入化的技术在江湖上失传几十年了,”靳若风风火火走了进来,一屁股坐在木夏身边,抓起蒸饼塞到嘴里,囫囵道,“而且就算那人重出江湖,也不?屑这种小偷小摸的买卖。”

“哇哦,你说的那人是谁?”林随安问。

靳若竖起五根手指,“此等级别的江湖秘史,一条五十金。”

林随安当机立断换了话?题,“北岳坊那边查的如何?”

靳若喝了口水,“死的九个人,四个老头五个老妇,皆是年过六旬,皆是寡居老人,皆是久病体?弱、家?徒四壁、无?亲无?故,平日里连人都很少见?,一个月出门的次数屈指可数,死在家?里烂了大半个月才被发现,无?人收尸,葬于乱葬岗。相比之下,鲁时算不?错了,虽然鲁九从未管过他,但起码算个远房侄子,还有小燕经?常去看他,所以发现尸体?的时间比其他九人都要早。”

林随安沉吟:“发现尸体?越早,越容易验尸,破绽越多,发现尸体?越晚,死亡原因越容易隐藏……”

所以凶手是特意选了这九个人……吗……

花一棠:“现在关键的问题就是鲁时的死因,若纪高阳说的是真?的,那就是意外身亡,若按方刻所言,便是中毒身亡。其实这本不?该是个问题,偏偏那个李仵作是个吃闲饭的,完全没?用。”

这就是缺乏权威法?医技术人才的悲剧后果啊!林随安叹气。

本章节未完,点击这里继续阅读下一页(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