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高阳无奈:“这本就是诬告,徐县令早上才断的案,这才几个时辰就忘了?”
徐县令:“咳,早、早上是、是因为——”
“花某已寻到你谋财害命的人证和物证。”花一棠摇着扇子上前道。
纪高阳皱眉:“花家四郎,就算我不?愿帮你验尸,也不?必这般捉弄我吧?”
花一棠倏然?一笑,犹如春花绽放,他从袖中掏出珍珠簪,端端举在纪高阳的眼前,“你可识得此物?”
林随安看得清楚,就在这一瞬间,纪高阳的背影倏然?绷紧,正是毫无防备之下万分?震惊的身体?反应,可只有两息时间,他又迅速强迫自己松弛下来,声音却无法控制变得尖锐,“这是什么?我没见过!”
花一棠笑意不?减,回头看了眼徐县令,徐县令立即领会?精神?,拍下惊堂木,“传证人上堂!”
尤九娘身携袅袅香风而至,翩然?跪地?,“尤九娘见过县令大人,见过四郎。”
“尤九娘,你可见过花四郎手中的簪子?”徐县令问?。
尤九娘:“奴家识得,这是奴家卖给四郎的。”
“这簪子你从何处得来的?”
“是纪高阳卖给我的,说是他妻子的嫁妆。”
“啊呀,这便奇了,花某特意去?问?过纪夫人,纪夫人说她从未有过珍珠首饰,”花一棠道,“纪大夫,可要请贵夫人上堂一辨啊?”
“不?必了!”纪高阳急声道,“这、这簪子——其?实是我捡的——我知道,路边拾遗不?上交官府反而卖出,有盗罪之嫌,还请大人责罚!”
花一棠笑容微敛,扇柄轻敲手腕,徐县令立即大喊,“再带证人!”
上堂的是卖给鲁时珍珠的华宝轩掌柜田宝,花一棠将珍珠簪送到他眼前问?,“田掌柜,你可识得这上面的珍珠?”
田宝抓着珍珠簪细细看了看,大惊,“回大人,这上面的珍珠正是我卖给鲁时的那一颗!”
花一棠提高声音:“田掌柜,你能确定吗?”
“回大人,我卖给鲁时的珍珠有一处瑕疵,”田宝指着珍珠道,“此处有一处凸起,形状和位置我断不?可能记错。”
纪高阳面色微变,全场哗然?。
“这竟然?是鲁时的簪子?!”
“原来那颗珍珠在这儿?!”
“我的天啊,难道真?是纪大夫谋财害命?!”
“或许是鲁时不?小心?丢了簪子,纪大夫恰好捡到了吧。”
“嗐,哪有这么巧的事儿?”
“纪大夫这么好的人,为了一根珍珠簪杀人?不?至于吧?!”
花一棠居高临下举着簪子,在纪高阳眼前晃啊晃,“纪大夫,你说这簪子是你捡的,那么就详细说说,是何处捡的?”
纪高阳语结,“是、是在北岳坊的街上。”
“何时捡的?”
“是、是……”
“纪大夫记不?起来,我帮你想。”花一棠道,“尤九娘,你是何时买的簪子?”
尤九娘:“五天前,纪大夫来四合坊见我,说家中困窘,将珍珠簪卖给了我。”
花一棠:徐县令可还记得检尸格目上记载的鲁时死亡时间?”
徐县令立马翻出检尸格目,“是八天前。”
“若我没记错的话,这可是纪大夫自己检出的死亡时间吧。五天前鲁时已经死了,那么原本属于鲁时的簪子是怎么跑去?街上的?莫非是自己飞过去?的?”
“是我记错了!”纪高阳道,“是十天前,我帮鲁时诊脉回家的途中捡到的。”
“那就是鲁时活着的时候珍珠簪子便丢了?”
“想必是如此。”
“那就更奇了,鲁时家境贫寒,这珍珠簪几乎用?尽了他所有的家底,如此贵重之物丢失,他居然?没报官?这是什么道理?”
“我、我哪里知道他如何想?”纪高阳道,“或许是买珍珠的钱来历不?明,不?方便报官吧。”
“你胡说八道!”小燕拔开人群冲上大堂,抡起拳头砸在了纪高阳身上,“时爷爷才不?会?做坏事,就是你害死时爷爷的!是你偷了时爷爷的簪子!就是你!我有证人!”
小燕的出现?显然?超出花一棠的预料,他怔了一下,问?,“你的证人是谁?”
小燕:“青越河畔市集的馎饦摊主六麻子!”
此言一出,堂上众人皆是一头雾水,林随安、花一棠和靳若皆是面带诧异。
靳若挑眉,“这个小燕有些本事啊,竟然?能寻到六麻子的路子。”
林随安:“果然?是你们净门的人,一条消息赚两份钱。”
徐县令怔怔看着花一棠,“花四郎,您看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