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剧场1:
一个时辰前
花一棠骑马骑得腰酸背痛屁|股酸,只坚持了半个时辰就受不住了,回马车睡了个回笼觉,醒来的时候,车队已经入了东都?长夏门,他激动推开车窗想找林随安,却发现林随安不见了,不仅林随安不见了,靳若、伊塔、方刻都?不见了。
“木夏!”花一棠大喊,“林随安……咳,大家都?去哪了?”
木夏:“方大夫晕马,吐了,伊塔驾车先行一步,送方大夫去别?院休息。林娘子和靳若——去玩了。”
花一棠:“诶?”
“是的,四郎,他们不仅没通知你?,还成双入对、形影不离、喜气洋洋地去玩了。”木·花氏拱火第一人·夏正?色道。
花一棠的脸绿了,头发丝也绿了,攥得扇子咔咔作?响。
就在?此时,车队骤然一个急刹车,外面传来了呼声:
“来人可是扬都?第一纨绔花氏四郎?!”
花一棠紧了紧牙帮子,冷笑出?声: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来的正?好!
“啖狗屎!谁这么不长眼,跑到路中间犬吠?!”
小剧场2:
三日后,扬都?花宅。
伊梅尔乐颠颠跑进门,举着两封飞鸽传书道:“咱们上?半年进口的珍珠原珠已经卖出?去了七成,出?售速度较去年快了一倍,价格高了三成!那些买家中都?在?传,花家四郎在?河岳城大肆收购珍珠首饰,定是花氏有内幕消息得知珍珠要涨价,所以纷纷跟风砸钱囤货呢!”
花一桓翻账簿的手顿了一下,“这个臭小子,居然这样也能歪打正?着。”
“还有,东都?传来了消息!四郎和一群贡生在?中衢大道当街论辩。”
花一桓眼皮都?没抬:“吵赢了吗?”
“当然赢了。”
“嗯。”
“四郎弄了个十日折扣的暗号,叫花四郎威武。东都?回报,年末积压的库存因此清了三分之一,简直是意外之喜。”
花一桓扬起眉毛,“一能促销存货,二能打响名号,一箭双雕,很好,传令下去,暗号推广至全国,打折时限再延长十日。”
“是!”
东都花氏别院中, 最?豪华最舒适的便是位于景行坊的花氏六十六宅,南临北市,交通通畅, 闹中取静,沿着道中衢大道一路向北。过了洛水桥, 入洛南城, 过玉鸡坊,入景行坊坊门,便?能看到这所辉煌的大宅。建筑风格承袭了?花氏一如既往的豪横风格,宽敞的六进园子,黑檐红柱,墙面以混了金粉的朱红色香料涂了,阳光一照, 又香又闪,入了正门一路行至后园,放眼望去,湖水清澈, 园林郁郁,杨柳依依,楼阁水榭亭亭玉立, 尤以湖心岛的“游莺水榭”风景最?好,环顾四首, 碧波荡漾,鱼跃出水,令人心旷神?怡。
花一棠出了?场大风头, 心里那股说不出道不明的憋屈酸气总算是散去了?几分,刚入别院, 便?有仆从前来汇报,说伊塔已经带着林娘子等人去了游莺水榭,摆了?茶宴要为他庆功,顿时喜上?眉梢,摇着扇子哼着小曲过燕舞桥,美滋滋入了?水榭,左手叉腰,右手举扇,摆了?个帅气的邀功姿势,“花某今日在东都一战成名,此后定然——凌六郎,你怎么在这儿??!”
凌芝颜一见花一棠顿时大喜,迅速起身,拉过花一棠的手肘,几乎是将他搀进了?坐席,亲自?捧了?自?己面前的茶碗送到花一棠手中,神?态颇为亲昵,“四郎今日辛苦了?,快,喝口茶,润润喉。”
花一棠一脸戒备,“你吃错药了??”
凌芝颜笑得咬牙切齿,“喝吧。”
花一棠垂下眼皮瞄了?一眼,明?白?了?。碗里的茶汤粘稠好似泥浆,散发着辛辣苦涩之味,表面还漂浮着一层不明?的杂质,显然是伊塔的最?新作品。
再看对面,靳若捂嘴憋笑,林随安肩膀乱抖,伊塔坐在黑气腾腾的茶釜后,蓝汪汪的大眼睛无辜望着二人。
“啊呀呀,如今想?来,六郎愿为花某的制举保官,花某还未曾正式谢过呢,捡日不如撞日,今日花某就以茶代酒,聊表谢意,”花一棠手捧茶碗反敬凌芝颜,“还请六郎满饮此盏,莫要辜负我一腔热诚啊!”
凌芝颜双手抵住茶碗,暗暗施力往回推,“今日四郎舌战群儒,拨乱反正,破除谣言,帮我大大出了?一口恶气,凌某当以此茶回敬四郎!”
花一棠的力气哪里能?是凌芝颜的对手,眼看那茶汤距离自?己越来越近,咬牙压低声音,“凌六郎你别自?作多情了?,我可没?有闲工夫帮你出气。”
凌芝颜百年世家的风骨快撑不住了?,“四郎刀子嘴豆腐心,我懂的。”
“你这是恩将仇报。”
“我这是借花献佛。”
林随安看得感动不已:“果然是兄弟情深,伊塔,你不能?厚此薄彼啊!”
“敏白?(明?白?)。”自?从方刻赞过伊塔的茶艺,伊塔煮茶的信心大增,日日钻研茶经?,力求持续创新,此时见到花、凌二人的表现,更是喜上?心头,忙舀了?一大碗茶汤,端端推至案上?,“一人一碗,喝。”
靳若:“噗——”
花一棠眼角抽动:“你这叫杀敌八百自?损一千。”
凌芝颜眼皮乱跳:“凌氏家训,临死也要拉个垫背的!”
二人互瞪一眼,同时端过茶碗,凑到嘴边小心抿了?一口,一个脸绿了?,一个脸青了?。
伊塔期待:“还要吗?”
两只异口同声:“不必!”
林随安和靳若笑作一团。
不得不说,伊塔的茶虽然味道一言难尽,但效果拔群,凌芝颜与众人大半月没?见的隔阂只用了?这半盏茶就消失了?,原本拘谨的表情动作都松弛了?下来。
花一棠换上?木夏茶汤喝了?两口,很快又生龙活虎了?起来,瞅着凌芝颜道,“那个单远明?什么来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