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桃抓着明萱的胳膊,认真道:“不行,这是我和你的生意,我是信任你才愿意和你合作的。”
明萱脸微微泛红,懵懂地?听着桃桃的话?。
“若是做成了,你拿着股份分红,每月给?你表哥发月银就成,在你手下做事,总比在那个坏庄头?手下好吧?”
桃桃蛊惑道:“与其等你表哥给?你赎身,不如你自己赚钱,给?自己一份依仗。”
明萱一愣,这种从未听过的说法在她脑中划过一道颤栗的激灵。
她居然?有点?期待这样的场景。
明萱的表哥名字听说很土, 为了让别人叫的顺口,就?自称阿羌,出乎意料地, 长得不是明萱嘴里憨傻的老实像,眉眼间有些清秀,只是一开口,还是暴露了性格,“桃桃姑娘,表妹叮嘱过我了,有事你随便吩咐,我一定好好干!”
这倒是格外的惊喜了, 毕竟她们一个主要面对姑娘夫人的铺子,老板还是不要太粗犷了。
桃桃笑眯眯, 阿羌是得了表妹的信后, 毅然离开的庄子, 京城客栈价高,就直接他先住进了铺子里。
小林老板走得干净, 除了一些普通的桌椅, 铺子里空空荡荡, 后院存放粮食的粮仓有两个, 中间是晚上守夜的人轮流住的, 桃桃让人收拾了一下, 现在里头就?摆着一张拔步床和几个脸盆。
“这里有些简陋,你先将就?一下吧。”
阿羌摇摇头,憨憨道:“不简陋了, 我们?那庄子里,十个人睡一个通铺, 茅厕都要排队上,这儿可?真好。”
虽说他是庄头,为了方便干活,也是和别人挤在一个屋子里。
京城寸土寸金,平白浪费时间,连阿羌都受不了,他放下行李,主动申请找事做。
开店的当?务之急,最主要是找城里装修抹墙的好把手,知道了桃桃的需求后,阿羌当?天?就?出发,走访询问,没耽搁一点时间,晚上就?拉回了三家队伍,各有优点。
雕工精湛的第一家,基础结实的第二家,还有做工迅速的第三家。
就?这种办事能力?,赚大了啊。
这回桃桃是真放心了,她把自己?画的设计图纸给了第二家的张师傅,着重强调了二楼一定要和谐极简以待日后装修,一楼则仔细按照她的规划分门别类,留足空间。
张师傅看了这个图很久,眸中异彩连连,“这、这几处,极为巧思啊!”
最后留下一句,“放心,我必然做出最好的效果。”
便马不停蹄地带着人回去买材料收拾家伙。
桃桃的小生?意如火如荼地悄悄展开,皇宫里,萧宣晏站在殿外正等?着向从前的纪皇后,如今的纪太后请安。
“嬷嬷,母后近日如何?”
萧宣晏已经过了刚登基最忙碌的几日,心里惦记母后,低声问道。
嬷嬷犹豫,“太后她”
“很平静”
太后对先帝驾崩,新帝登基毫无反应不喜不悲,就?像无事发生?,嬷嬷都看杵了。
萧宣晏面色不动,心思翻转,这时里面宣布太后已经好了,他甩开衣袍大步走了进去。
“母后安康。”
纪太后穿着丧服,不染脂粉的脸上显出重重的憔悴,她正喝着茶,“起来吧。”
萧宣晏坐在下首,接过宫女递来的新茶,“母后看着瘦了。”
他撇开浮茶,“父皇的灵堂有其他太妃守着,母后只管好好休息,养好身?子。”
纪太后听出了他的意思,用湿帕擦了擦手上的水,“你想说什么?。”
萧宣晏也不欲和母后绕弯子,“父皇病后,云婉就?失了踪迹,我的人最后查到她出现的地方——”
他看着纪太后,“是您这儿。”
萧宣晏的语调温和,话里却锋芒毕露,嬷嬷和贴身?宫女不禁屏住了呼吸。
纪太后淡淡道:“不用查了,是哀家送走了她。”
萧宣晏心里清楚,可?他不解,母后是纪家出身?,为何会不知,对参与了皇家秘事的云婉,斩草除根才是正道。
“她走前自己?喝了哑汤,又不识字,你大可?放心。”
天?真!
不识字难道不会学吗?只要那些残党余孽找到她,那就?是针对他的筏子!
纪太后闭眼?,忽地道:“我要给我的晗儿积福。”
萧宣晏胸口一窒,殿内一片安静,过了不知多久,他无奈地道:“母后送走就?送走吧,典册记上一笔云昭仪病逝罢了。”
他细细道:“太医院的王院正告老还乡,徐院正有心侍奉师傅,朕感念他一番孝心,也准了。”
“母后的平安脉,日后便由?新的太医院正余院正负责。”
纪太后神色疲倦地点点头,萧宣晏心中不忍,关切道:“朕先去上朝,午间再来陪母后用膳。”
他走后,太后久久未动,嬷嬷想哄太后振作,娘娘身?上萦绕不散的悲伤让她担忧。
她劝道:“登基事多,皇上还等?着娘娘把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