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疯狂地思索着还有什么证据能够证明纪妃的祸心,正?在这?时,高冷如冰的贺贵妃突然开?口,“不是纪妃。”
众人看向她。
贺贵妃出言:“你?说昨晚纪妃派人去杀奶娘,但昨晚,纪妃和我?在一处。”
纪妃再淡定,也不会在派人去灭口时,跑到?别人宫里做客吧?
这?直接是做了纪妃的不在场证据。
贺贵妃?
她一身青衣,笔挺地站在角落,她从不沾染后宫之?事,皇上也给予她足够的尊重,虽无宠爱,却无人怠慢。
她突然作证,可信度极高。
连皇上都犹疑了。
然而一通百通,许嘉星灵光一闪,霎时明白?了为什么会几次有人从她手底下生生抢走那些证据。
先是浣衣局的宫女和明明已经救活却还是死掉的奶娘,再是这?纪妃宫里突然消失的受伤太监。
可她没有立场戳穿贺贵妃的谎言。
同时,她也不明白?贺贵妃为什么要?帮纪妃,她们看起来并无联系。
这场腥风血雨的指认最终因为贺贵妃的?突然参与而草草结束, 夏美?人不肯罢休,被拖了下去,走前双眼?凶恶地瞪着哭得梨花带雨的纪妃, 恨不得能生吃了她。
纪妃虽暂时摆脱了嫌疑,但皇上?看她的眼神已经不再是当初那般宽和,起身时甚至没有安抚她这个‘被冤枉’的人一句。
五皇子究竟是不是纪妃杀的已经不是最重要的?了,只要皇上?相信夏美?人的?话,没有证据他也照样能定下纪妃的?罪。
纪妃如坠地狱,浑噩地由如铃和轻依扶着,勉强维持着面?上?的?镇静,在众人的围观中袅袅离去。
许嘉星很可惜这次没能让纪妃彻底倒台, 她该做的?,能做的?, 她已经都做了, 再伸手?发言, 多疑的?皇帝就?会把注意力转到她身上?。
许嘉星不甘心,她要先搞清楚, 贺贵妃究竟为何要替纪妃作证?
回到万宁宫, 纪妃整个人松了下来, 依稀还不能反应过来这突来的?变化, 前一夜她还自?信满满运筹帷幄, 转眼?间, 她就?接二连三地出事,先是被人用命指控,再是心腹反水。
她不敢想象, 若是皇上?最后为了平息怒火,会不会直接认定是她。
贺贵妃远远地站在宫门前, 她的?宫女霜水沉默地落在她身后,如同一位训练有素的?士兵。
“蠢货。”
贺贵妃摸了摸袖子里的?东西,最终还是抬脚走向万宁宫,她在战场杀敌无数,纪妃这些拙劣的?把戏,也就?是仗着自?己?最先进宫,掌握了宫中大部分人脉,又加之皇帝自?傲后宫和睦宁静,对她也信任,才能在宫里搅合得风生水起。
淑贵妃只不过是掌管了内司局,她就?立刻开始捉襟见肘,见五皇子也开始受宠,按耐不住嫉妒,贸然出手?,把其他?人当傻子,落得今天的?下场。
“贺贺贵妃娘娘”如铃最先看到她,娘娘平常喜欢用她,遇到更加隐秘的?事时更喜欢用轻依,但她知道,昨夜娘娘并?没有离开万宁宫,她软着腿行礼,对贺贵妃充满了感激。
贺贵妃直言:“那个太?监,是我带走的?。”
纪妃欲言又止。
贺贵妃语气里有一丝不屑,“此人作恶多端,我没留他?性命。”
纪妃神情复杂地看着她,这个女人一开始进宫时,就?因?为家世?战功得封妃位,若不是她的?性格完全不讨萧宣晏喜欢,在纪妃心里,绝对会比谢妃还要难对付。
“你你为什?么?”纪妃嗓音沙哑,问道。
贺贵妃比纪妃高了整整一个头,听到此话,她越过纪妃,看向万宁宫后殿,冰冷的?眼?眸升起了一点点温度。
她丢给纪妃一包药,“治疗月事痛楚的?,在月事来的?前后喝。”
纪妃顺着她的?目光,看到了自?己?的?女儿,那里,脸色苍白的?大公主抓着门框,畏惧地看着她们,今天承远殿公公们来搜宫,动作并?不客气,连她的?寝殿都被翻了个底朝天。
她瑟缩着发抖,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下,赶忙胡乱擦掉,“母妃”
纪妃看她这窝囊的?样子就?气,无法维持她和煦的?外表,“哭什?么哭!”
畏畏缩缩,哪里有大公主的?气度!
贺贵妃厌烦地看了眼?纪妃,声音和缓道:“公主别怕,今日皇上?急用一件宝物,怕落在哪个宫殿里,这才派人来找一找。”
大公主掐着自?己?没再哭,全神贯注地听着贺贵妃的?话,想也不想地相信了,“那,那找到了吗?”
贺贵妃:“找到了,公主。”
她道:“天气凉,公主要多加些衣裳。”
纪妃不耐地听着贺贵妃和女儿诡异地跨距离聊天,“肚子疼就?快回去。”
大公主赶忙点头,和纪妃贺贵妃一一行礼,消失在了后殿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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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桃习武至今,唯有昨夜算得上?惊心动魄,她缩在萧沉晗怀里,叭叭个不停,“那太?监之前就?想害娘娘,这回我把他?胳膊弄伤,一报还一报!”
简直厉害到可以去江湖混个大侠的?称号!
“不过他?到底跑哪儿去了?一个大活人,又没有人通风报信,就?这么消失了?”
她把贺贵妃莫名其妙地为纪妃做假证的?事说出来,自?说自?话道:“贺贵妃为什?么要帮纪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