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当初最让人看好的,最甜的不就是他们两个了吗?”
“要我说,咱们都比不过郁青。既遇出国那几年,郁青那么消沉,所有人都以为他要一蹶不振。结果在心态那么崩坍的情况下,还能凭自己的本事,凭自己的实力和铁手腕成为掌权人,实在是了不起。”
“唉,了不起又能怎么样?成为掌权人,失去的也弥补不回来啊。年少时那么喜欢的人说被送走就被送走,连招呼也没打,找也找不到。就算后来找到了,也已经错过了。”
“这叫什么?就叫热恋中离开的白月光吧?光听听就很遗憾了。”
韩烬如坐针毡。
钟既遇一直都是陈郁青心上的白月光,他一直都爱他,一直都挂念他。
自己只是陈郁青鞋底一撮泥。
他不知道这些人是不是有意针对他,还是只是感慨一下陈郁青和钟既遇的遗憾。
话题的风向越来越极端,周围人满腔的恶意也不再遮掩。
“既遇刚被送走的时候,其实还跟我联系过。他哭着跟我打电话,问我能不能告诉他郁青的状况,能不能帮他联系郁青,哭得特别伤心,特别令人心疼,一听就是喝多了酒,嗓子都哑掉了。”
“我当时真恨不得帮他,真恨不得替郁青去找他。我们这帮人都是认识的,大家彼此都是挚友,眼睁睁看着最看好的两个人分开,怎么会不难过,怎么会不生气?”
“但是陈父那边阻拦着,我们也无能为力,郁青也无能为力。最可怜的还是郁青,还要和一个不干不净的——”
正在说话的人顿了顿,半晌遗憾摇头:“嗐,算了。”
他又转了话题,像是不知道韩烬的存在,继续开口道:“既遇前几天发请柬,要回国和他的未婚夫举行婚礼。”
“郁青连着和我们喝了这么多天酒,自毕业以后就没有这么频繁聚过,说不难过是假的,是个人看到心爱的oga结婚都要难过的吧。”
“终归是一辈子的遗憾,终归是不能在一起。谁知道当时被陷害,被人用那么卑鄙的手段,先下药后上床,之后再假装怀孕。”
“以后啊,像我们这种做alpha的,都得忌惮点,在外都注意点,谁知道会不会发生这种事——”
韩烬垂着眼眸,手掌攥紧了膝盖。
现在才知道陈郁青这几天不回家,原来是因为钟既遇要结婚了,所以他才难过不已,那天才会红着眼睛站在卧室门口看他。
他一定是希望,床上的人不是自己,而是钟既遇吧?
韩烬巴不得快一点离开这里,不想听陈郁青和钟既遇的故事,也不想听他们说自己有多么不堪。
面前忽然有人递过来一杯酒。
韩烬错愕抬头,看到刚刚说话的alpha朝向他:“小嫂嫂,喝一杯吧。就当是,祭奠郁青和既遇死去的爱情,也当做对既遇新婚的祝福。”
透亮的酒水在玻璃杯中晃荡。
韩烬立马摇头,深色惊恐往后躲着肩膀,“不,我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