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总是出现在领奖台上的顾庭柯,坐在玻璃窗和钢琴前的顾庭柯,永远风度翩翩彬彬有礼的顾庭柯。
时栖通红的眼眶望着他现在的样子:“顾庭柯,你现在好狼狈。”
顾庭柯却蹲下身,用毛巾帮时栖擦拭着脖颈处的雨水,像一个卑微的,祈求神明怜悯的信徒:“见不到你的时候就会这样。”
“所以……可以答应我吗?”
时栖终于很轻地笑了下,红肿的眼睛带着还带着点点的泪水,手指很轻地碰了碰顾庭柯的腕骨:“好。”
“没事了,”时栖的指腹拂过顾庭柯的伤痕,“我们到家了。”
他说:“庭柯哥哥。”
十一岁时总要分道扬镳的路,终于在这个时候能彼此依偎在一起。
时栖吻了下顾庭柯被咬破的唇角,可还没来得及退出去便被顾庭柯扣住了后脑,这次的吻要比之前的温柔许多,舌尖撬开齿缝,唇舌卷过伤痕,像是月光下相互舔舐伤口的兽类。
好在顾庭柯的理智在面对时栖的身体时总是格外坚韧,浅尝辄止后便将毛巾放在一边:“先去洗澡吧。”
“那你呢?”
“我等你……”
顾庭柯的话还没说完,时栖的腿忽然勾上顾庭柯的腰,他望了眼顾庭柯现在浑身湿透的样子:“一起吗?”
时栖用了一个听起来似乎无可辩驳,但事实上顾庭柯也并不想去辩驳的理由:“你要是感冒了,会传染给我的。”
别墅的浴室并不小,但是两个成年男性不知为何在这一刻显得莫名拥挤。
淋浴的花洒打开,室内的温度在瞬间升高,蒸腾的水汽逐渐上浮,身边人白皙的身体都变得像是罩了层舞的暧昧,顾庭柯的膝盖蹭过时栖的大腿,两个人皆是一震:“抱歉。”
但是肌肤好像因为那一刻的触碰变得无比赤热,顾庭柯的喉结动了动,想要将水温调低却怕时栖会觉得冷,他几乎不敢让自己去感知身体其他部位的样子,只能示意时栖旁边已经放好水的浴缸:“你先……”
时栖后退一步,脚步跨到浴缸边缘却一个打滑,顾庭柯瞳孔一缩,眼疾手快将人伸手去接——
他的手臂撞到浴缸的边缘,手下是时栖劲瘦的腰身,因为湿润而变得滑腻的胸膛紧贴在一起,时栖的嘴唇贴在他的颈侧。
被碰到的花洒在那一刻开到最大,连身下共同的变化都无所遁形。
分不清是谁先咬上的第一个吻,浴缸里扑通一声,顾庭柯压着时栖倒了下去。
时臣屿说得对——没有男人在爱人软声勾上自己脖子的那一刻还能把持得住。
顾庭柯当然知道别墅不止一个浴室,也知道自己不会因为淋一会儿雨就感冒,甚至知道时栖刚刚也许并不是真的摔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