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我目前这种情况,不一定就是因为邪神上身啊,也有可能是因为在其他纬度或者是平行空间的那些意识我还没有完全地给收回来而已。
兴许过一会儿之后,那些意识就能够全部都“回家”了,说不定还能够给我带来一些意想不到的收获呢。
我很想拒绝陈默的好意,但是,问题是我现在的身体是没办法自由动弹的,只有左手的两个手指能够稍微地动着。
所以,我没有办法告诉陈默自己的真实意愿。
因此,我只能如同粘上鱼肉那般任凭宰割了。
陈默的手法很老道,他将我的嘴巴轻轻地捏开之后,手中所有的却鬼丸就全部都给塞进嘴巴里。
之后,他轻轻地在我的下巴不知道哪一处地方扣了一下,我的吞咽功能就像是能够自动开启那样,所有的药丸瞬间就顺着我的咽喉滑落到胃里面去了。
而且不用任何的开水送服。
就像是整个口腔在那一瞬间突然分泌出来了许多的津液那样。
陈默的脸上,露出了一个满意的笑脸,是一种显而易见的松了口气的神态。
可我的心却是拔凉拔凉的。
虽然说这却鬼丸的主要成分就是雄黄,但是谁知道外祖父有没有在里头掺杂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啊。
我这条小命,指不定就要交代在陈默的手中了。
可是,我这个想法刚刚浮现,就立即被现实给打败了。
这些却鬼丸可能刚刚在我的胃里面溶化了,我就觉得开始有一股热流开始在自己浑身上下乱窜着,瞬间,额头上就开始飘汗了。
因为刚刚浸泡在井水之中的缘故,所以我的衣服全都是湿的。
这会儿,在我身体不断飙升的温度的烘烤之下,衣服上的水汽几乎都在蒸发了。
“怎么突然间这么烫。”陈默的手放在我的额头上面,然后神色沉重地说道,“难道说却鬼丸已经开始在发挥药效了吗?”
可能是我的脸色有点难看,原本是蹲坐在我身边照看着我的陈默,突然间手放到我的额头上面。
我不知道自己的体温已经升到多高了,反正是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几乎就快要溶化了那般。
特别的难受,我想呻吟一句,但是还没有张开口,喉咙便撕痛得厉害。
陈默将我的上衣全部都扒掉了,然后指尖在我胸部的位置不住地按压着,不知道在干什么?
过了一小会之后,陈默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跟我说话那样道:“高烧一直没办法退下去,周沧,我只能给你放血了。”
放血?
我一下子就蒙了。
放血确实能够让人快速地降低身体的温度。
但是,这个地方什么都没有,要怎样放血呢?
这句话在我的心里头还没有播放完毕,就见到了陈默趴下身来,对我露出了他那一口整齐且白得发亮的牙齿。
难道说,这小子是想用咬的吗?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声音从陈默的背后传来——
“无知小儿,胡闹什么呢。”
锁龙井(五)
陈默的背后,站着一个女人。
依旧是那一副毛毡斗篷的装扮。
不同的还是,毛毡斗篷长长帽檐下面,不是空的,而是有一张人脸。
但是人脸上面却蒙着一层薄纱,没办法看清楚真面目。
陈默已经站起身来了,而我因为身体还没办法自由地动弹,所以只能躺在地面上眼睁睁地看着她。
“请问,您?”
陈默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斗篷女子给打断了:“他不是中邪,而是中毒了。你不辩证就胡乱给他喂药,十几年的书都读到哪里去了。”
斗篷女子的话刚刚说完,陈默的脸色飒然间就一变:“母亲?”
我躺在地面上,都能够感觉到陈默喊出来的那一声“母亲”,声音是带着颤抖的。
母亲?
眼前这个女子,居然就是已经失踪了快十年的舅母吗?
我有点不敢相信地瞪大了眼睛。
“先把病人背到里头去吧,如果再不诊治的话,只怕这后半辈子都得在床上度过了。”斗篷女子对于陈默的疑惑不置可否,而且还将注意力都转移到了我的身上。
至此,我更加坚定了她很可能就是陈默的母亲。
陈默又呆呆地望了斗篷女子一小会之后,可能也是觉得眼前先救我比较重要,这认母的事情,可以等我的病症缓解了之后,再慢慢来。
所以,他蹲下了身子,背对着我将我的两只手个拉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