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么能这么欺负其他同学?”
“……”
“知道了知道了,老师明白大概经过了,大家先冷静一下。”体育老师敲了敲门,决定先礼后兵,“薄同学,请问你听得到老师说话吗?如果你和虞澜同学起了什么争执,我们可以好好聊、和平解决,没有什么事是解决不了的。”
里头久无动静。
他们以为里头没人,试探性推了推门,依旧推不动,像是里头有某个重物抵着门。
牛恬恬早就忍不住脾气了,她狠狠踹了一脚门:“你干什么欺负新同学?你是暴/力狂吗?”
器材室内。
虞澜几乎要坐不住,纤白双手紧紧捂住嘴巴,眼睛湿红,骨节狠狠曲起泛着份。
他颇为无助地低头看着眼前的少年。
少年也恰好抬头在看他。
“虞澜同学,我在欺负你吗?”天生冷漠的声线有些模糊不清,但仍旧能够让人听清他在说什么。面颊处微微陷下,又重归原样。薄静时说,“好像是虞澜同学在欺负我吧。”
虞澜刚想说点什么,门口传来一声巨响,像有人在砸门,闹闹哄哄的声音让他吓坏了,整个人都蜷了起来。
薄静时动作很快得把虞澜抱在怀里,他缓缓坐在小板凳上,一手扶着虞澜的软腰,另一只手去捡地上的鞋子。
被棉袜包裹住的小脚微微哆嗦,足尖那一块区域满是不规则的浅灰,与周围纯白干燥的颜色形成鲜明对比。
怀中的小男生仍在小幅度哆嗦,他缓缓仰起头,颇为哀怨地看了薄静时一眼。
“怎么了?”薄静时想去亲他的额头,却被躲开。
虞澜嫌弃道:“好脏。”
“不脏就可以亲吗?”薄静时敏锐捕捉到对方的言语漏洞。
虞澜轻哼一声,装作没听见别过脑袋,整个人却软绵绵化成一滩水陷进怀里。
“袜子湿透了,怎么办。”薄静时喉间再次滚动,“能不能给我。”
“不能。”虞澜马上否决,“我等会要和同学去打排球。”
“嗯。”薄静时应了一声,“那我去给你送水。想喝饮料还是什么?”
虞澜下意识张唇,马上闭上,眉尖皱起,又不开心了。
他还没同意让薄静时给他送水呢,薄静时怎么就上赶着来了?
他仰头瞪了一眼薄静时,意外看见被棉质布料磨得有些异红的薄唇,颇为心虚地低下脑袋。
十八年来,虞澜一直是乖宝宝、好孩子,他没被欺负过,更没有欺负过别人。可就在不久之前,他做出人生中最大胆、也最荒唐的事。
这算欺负人的。他想。
往严重了说,这都能算是霸凌薄静时。但薄静时一脸痴迷且流连,他失神时看着薄静时,脑袋很乱,分不清到底谁才是被欺负的那个。
但从事情表面来看,这件事的确是他在欺负薄静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