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陆钧行的大掌就握上了林云笙的手腕。
林云笙瞬间瞪大眼睛,一种不好的预感从他的尾椎攀上脊柱:“等、等等我还没有……”
话音未落,陆钧行小臂弯曲发力,林云笙的身子当即失了重心,被他一把拽进了浴室。
感受到林云笙言之未尽的抗拒,陆钧行像是忽然受到刺激到了一样,手上的力道松了大半。
他瘪着嘴,低眉垂眼,一点一点地缩短自己与年长者之间的距离,整个人看着委屈坏了:“还没有什么?”
忽然,腰腹上袭来一丝痒意,林云笙下意识后退,直到腰背碰上了浴室门,他躲无可躲,锁舌落下的声音在逐渐升温的紧密空间里回响。
林云笙只觉得胸前一空,两只乳贴被陆钧行探进领口又伸出来的手,气呼呼地甩在了地上。
偏偏罪魁祸首的眼泪还正在吧嗒吧嗒地往下掉:“你又有新工作了!?”
林云笙两手覆上眼前人的面颊,他没有否认。
可与此同时,陆钧行考场故事里的反复与矛盾仍然盘旋在林云笙的心头,他愈发觉得陆钧行的占有欲并非完全没有一个理由。
于是,林云笙终究还是狠不下心把已经到嘴边拒绝说出口:“宝贝,我刚刚想说的是,我还没有拿睡衣。”
陆钧行眨了两下眼睛,懵了好一会儿。
等他回过神来之后,陆钧行飞速地回头瞟了一眼地板上凄凄惨惨的梅花形硅胶制品,亡羊补牢地挪了个身位,好像这样就能把自己不久前发泄的任性脾气掩盖住。
“林老师,对不起。”
陆钧行揽住林云笙,让他的腰胯紧紧贴着自己,表情看着比路边的流浪小狗还可怜:“我可以把我的睡衣借给你。”
“可以把睡衣借我,但是不肯让我出这个浴室门?”
“嗯……”
“那我下身又什么都不能穿?”
“嗯。”
林云笙气笑了:“然后你再来找我讨睡衣的利息?”
陆钧行眼睛一亮,用力地点了点头:“嗯!”
说着,陆钧行便环上林云笙的腰,将乖顺的年长者腾空抱起,放到了洗漱台的镜子前。
他的鼻息喷洒在林云笙脖颈的小痣上,低头用下巴悄悄磨了磨对方的肩膀,眼睛却直勾勾地盯着镜子。
“林老师脱给我看。”
镜子在影视作品里往往带有一种审视自我的意味。
林云笙的视线扫过剧本里关于镜子描写的瞬间,却不着调地想起了几天前陆钧行把他按在浴室镜子前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