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令余州感到意外的是,都快临近电影开拍的时间了,可他在客厅里却不见半个人影,本该早早到场的某位导演与摄影师不知道跑去了哪里,整个屋子安静得不行。
余州拿出手机,迟疑地拨通了林云笙的电话,听见铃声在不远处响起。
结果不到一秒就被人挂断了。
余州缩了缩脖子,看着难得的拒接提醒:“什么鬼。”
于是他越过客厅,寻着刚刚印象里的声音位置找去。
在余州大大咧咧地推开次卧门,正想开口喊人的瞬间,却对上了房间里的陆钧行骤然抬起眼睛。
只见他坐在床沿边,一根食指跟早有准备似的抵上嘴唇,提醒门外人注意保持安静。
初晨的日光是倾斜的。
可它却均匀地洒落在陆钧行的身侧,勾勒出他右半边身形的轮廓,连带着那个弯肘抬臂的简单动作都变得不容置疑了起来。
这时,窸窸窣窣的摩擦音从床上传来。
林云笙翻了个身,还闭着眼,但已经在不知不觉间打破了被人小心维系的沉寂。
他感受着陆钧行的指尖轻柔地撩开自己眉眼前的碎发,从喉咙里哼出一道黏糊的问句:“几点了?”
“七点零三分。”陆钧行对这个状态的林云笙见怪不怪,他的另一只手里还拎着从楼下早餐店买来的米糕和豆浆,“起床吃点东西吗?”
“困。”林云笙在枕头上小幅度地晃了几下脑袋。
昨晚跟陆钧行庆祝完开机仪式后,两个人光是确认镜头构图就熬到了快凌晨三点,更别提林云笙昨天一整天都处于高强度的工作状态里。
陆钧行垂眼把早餐放到桩头柜上:“但是不吃早餐你一会儿工作会低血糖。”
林云笙的眉头微微皱起,侧过身,随手拢了拢自己身上的被褥,习惯性地把一角抱进怀里。
“等二十分的时候叫我。”
“好。”
陆钧行下意识看了一眼还站在房间门口的余州,紧接着他又将视线落在了林云笙身上:“要我在这里陪你吗?”
陆钧行半天没等来回话。
他只当林云笙已经累到瞬间入睡,准备起身朝余州走去。
可下一秒,陆钧行的衣角却被人拽住了。
“要。”
林云笙带点起床气的音调外还裹着一层软绵,说者可能无心,但乍听之下就是有几分撒娇的意味。
“不然我跟你生气。”
尚且单身的余州目睹完全程,感觉自己像是一条走在路边的狗,突然被人踹了两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