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纭做了一个美梦。
梦里,她刚睡醒,惠青坐在窗边翻着书。听到她醒,惠青转过身,脸上带着宠溺的笑容。
“怎么不多睡会?”
惠青何时对她有过这样的笑容?他对她,永远都是客客气气、温温柔柔的。这样的笑容,简纭只在他对着秦陌时看到过。
这个梦甜美得过分,甜美得几乎有些伤感了。
简纭悠悠转醒。
她睁开眼,还是这间昏暗的村宅,s城的一切恍若隔世。
“小姑娘,你醒了?”
简纭循声望过去,然后……被吓了一跳。
一个形容枯槁的老妇人坐在饭桌边,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她的脸上满是岁月的痕迹,嘴角朝下,此刻微微抿着,看上去刻薄又严厉。
但简纭管不了那么多了,因为老妇人的身边,摆着一碟小鱼,一碗米汤,正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简纭坐上饭桌,刚要伸出筷子,又犹疑地放下。她十分客气地问道:“老人家,你们都吃过了吗?要一起吃吗?”
老妇人哼了一声:“你不用卖乖,这饭菜没下毒。”
被这么直白地戳穿心事,简纭面se一红。
“你不放心我,我还觉得你是妖怪呢,长得这么好看,来历不明不白的,怎么看怎么不像好人。”老妇人重重一跺脚,转身走进了厨房。
一首老调咿咿呀呀地从厨房里传出来,再加上吃饱了饭,简纭又有些犯困。
她拿着碗走进厨房,帮着收拾起来:“老人家,我脑袋摔坏了,有些事记不清了。我想问,今年是什么年份?”
老妇人奇怪地看着她:“2057年。”
还好,才过了两年,她继续问道:“这两年世界怎么变化这么大?”
老妇人的眼神更古怪了:“姑娘,你真摔坏了脑子啊,世界没变啊,你说的变是什么意思?”
“以前到处是荒漠,怎么两年就长出了森林?”简纭自言自语着,突然神se一变,她捏住老妇人的手腕,急问道,“我们现在在哪?不在s城吗?”
老妇人哎哟了一声,ch0u出手腕:“小姑娘家家,问就问,那么使劲做什么。这里是隐里。”
“隐里是哪儿?经纬度多少?”
“我说小姑娘,我这么一个老人家,哪里懂经纬度啊,不知道不知道。”
老妇人摇摇头,离开了厨房。
简纭沉默下来。
这不对劲。村子、nv孩、老妇人、丁香花、欢声笑语……一切都不对劲。
她直起身,想要追上老妇人问个究竟。紧接着,眼前又是一黑。
尼玛又是这一招!简纭倒地前,恨恨地想。
简纭醒来的时候,身上的男人大概已经s了很多回,粘稠的yet已经从身t里溢了出来。
她动了动手指,嗯,身t知觉还在,但贴身放置的刀已不知去向。接着,她睁开了眼睛。
正巧,男人也俯下身,朝她看过来。
简纭无法形容眼前的这个人。
他的脸隐藏在一片烟雾中,她只能看到他那一双秋水般脉脉含情的眼睛。
但这已经足够了。
“这次不玩角se扮演了?”简纭冷冷道。
“怎么看出来的?”男人眯起眼睛,ch0uchaa的动作却没停。
“老远就能听见屋子里欢声笑语,可每次我只能见到一个人。按理说,夜里有陌生人登门,大家应该很好奇,都跑出来看才是。可那个姑娘,也就是你,对我的到来一点也不意外。”
“接着说。”
“仔细听就会发现,那些欢声笑语应该是一段录音。”简纭笑道,“当然,这个并不重要。引起我注意的是你的脚步声,你能不能告诉我,一个妙龄少nv和一个老妪,为什么会有这么沉着的脚步声?”
“够了!”男人气急败坏地捏住简纭的脸,堵住了她接下来要说的话,“你倒是b那些se眯眯的臭男人聪明,不过那又如何,现在还不是一动不动让我c?”
“是吗?”简纭挤出几个字,趁其不备,一脚踹上了他的小腹。
可惜,简纭踹到了一块铜墙铁壁。她从来都不知道男人的腹肌可以坚y如此,她的腿都要被撞折了。
短短几秒内,形势就被逆转。
男人一把捞过她,再次狠狠地将yjgcha入她的花x:“现在知道了没有?!”
这一记深顶让简纭舒服得灵魂都要出窍,但她怎么会在这个紧要关头示弱:“连真面目都不敢示人的胆小鬼,我呸!”
男人闻言,一把扯下遮脸的烟雾:“那你就瞪大你的狗眼,给我看好了,现在是蒲玉郎在1!”
简纭愣住了。
她猜想他会很好看,但没想到会这么好看。他眼角上挑,眼神清澈,分明还带孩子气,然而其他五官却g勒出一副妩媚相。
深山老林中,这般姿se的美人,很难不让人多想。难怪他不以真面目示人。
“看够了没有?”蒲玉郎皱起眉头,恶声恶气地说:“给我专心点。”
“喂,凡事讲究个两相情愿,你强迫我就算了,还让我专心是什么道理?”
“闭嘴!”蒲玉郎知道自己说不过简纭,g脆不再出声,集中jg力c弄起来。
简纭有些疑惑。按理说,蒲玉郎这么扭捏的x格,不应该是见se起意的货se。两个人共处了一晚上,他没下毒,甚至还给她做了一顿饭,看上去不像有歹意,那他为什么非要强迫她做这事?想不通。
蒲玉郎的攻势渐至ga0cha0。他毫无技巧,但凭着天生优势,每一次cha入都能触到简纭的敏感点。很快,她无法专心思考了。
算了,今朝有酒今朝醉。
简纭放软身t,主动搂上蒲玉郎的腰,轻轻t1an了t1an他的耳垂。
谁知,就在这电光火石间,他s了。
可她还没爽到……
简纭轻轻拍了拍他的pgu,想让他再动动,可她手一滑,0到了一个打si她都想不到的东西。
“别0了。”
接着,她的手再次一滑,又0到了一个。
蒲玉郎捉住她的手:“住手!”
简纭还沉浸在那东西的触感中没有回过神来,她不敢置信,喃喃道:“你长了尾巴?”
“……还是两根?”
蒲玉郎垂下眼,轻声说:“跟你说别0了。”
两条黑尾轻轻晃动起来,偶尔蹭过简纭的脚心。
又su,又麻。
偏偏蒲玉郎无知无觉,他茫然地看向窗外的黑夜,嘴里念念有词。
很快,尾巴消失了。
他如释重负地从简纭身t里退出来,默默穿上了衣服。
“爽完了就要走?你还真是拔x无情啊。”简纭擦g净身t外的黏腻,嫌弃地把纸团扔到一边。
q1ngyu已散,但蒲玉郎心里多了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我真的得走了,我会补偿你的。”他已经握住了门把手,背着身,有些不敢看她。
他的黑发在后脑勺扎起小小一个揪,有些许毛茸茸的碎发掉了出来,遮住了他红透的耳廓。
这么羞涩,倒像是她方才强迫他了。
“等等!回答我几个问题你再走。”简纭也穿好了衣服,她坐在床边,无意识地摆动小腿,“你先转过身来。”
蒲玉郎慢腾腾地转过来,一双莹润可ai的脚映入眼帘,可惜上面伤痕累累,想是因为没有穿鞋的缘故。
一场粗暴的xa只换来一顿粗茶淡饭,怎么想都是她吃亏,可她不羞不恼,脸上还带着戏谑。
也是,她那么敏感,身t里仿佛藏着一片汪洋大海,这一定不是她的有一个小可ai上线
简纭又一次走出了山洞。
yan光竟然出来了。
林间的叶子漏下细碎的金光,风送松涛阵阵,哪里还有天下大乱的影子?
简纭贪婪地x1了几口青草香,耳边传来一阵急促的滴滴声。手表的智能表盘显示“正在充电中”。
是了!昨天是y天,“小辰”没法充电,可今天是个大晴天。简纭找了一处没有遮挡的y石,也不管会不会晒黑,当下就给“小辰”充起电来。
片刻后,手表有了动静。表盘不再是si板的时钟样式,而是自动切换成一个炫目的对话框,投影在简纭面前。
对话框的背景正是简纭的一张照片。某次她s青灯行,“沉船”里的妹子偷拍后传给了她。因为扮相略显可ai,简纭收到后就删了。
但现在为什么又出现了?对话框的来信人名那里只有一个大大的问号。简纭百思不得其解,手一扬起,正要退出,对话框里慢慢出现了一行字。
“你相信我吗??′▽`?”
是谁啊还用这么老气的颜文字!
但吐槽归吐槽,简纭还是想等等看这个人到底想g什么。
“在吗????!/”
……
“小纭??????????????????”
……
这到底是什么古早时期的聊天方式啊!简纭按了按太yanx,没好气地说道:“问号先生/nv士,麻烦你有事说事,不说我就关闭对话框了,谢谢。”
那边大概是纠结了很久,对话框一会显示文字输入,一会又停下来,终于在简纭耐心快要耗尽时,发来了一段文字。
“请往你的左手边走十步,然后闭上眼睛数十下。”
这都什么跟什么?简纭简直想锤爆这个人的脑袋,但毕竟好奇心占了上风,她走了十步,不情不愿地数起了数。
突然来了一阵花香。
接着,她睁开了眼睛。
一个穿着白衣、看上去还未成年的少年举着一枝兰花,站在她面前,瞪大眼睛看着她。
如果不是知道惠青已经26岁了,简纭简直要夺路狂奔,实在是因为,这两个人太像了。面前这个少年,跟许多年前的惠青长得分毫不差。
事出反常必有妖。
简纭昨天已经挨了一次教训,她不能也不敢再相信任何陌生人了,哪怕这个人跟她的姐夫长得一模一样。
她无视男孩已经递出的花,往后退了几步,摆出一个防御的姿势。
“说吧,你想怎么样。”
“我……”男孩的脸微微涨红,他挠了挠头,羞涩又急切地看向简纭,“小纭……姐姐,我是小辰啊……”
什么?!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在手表里进化出自我意识,然后两年前那个该si的月亮魔法把你变成了实t,接触太yan就能化为人形?”
男孩激动地猛点头。
“三岁小孩都不信吧。”简纭翻了个白眼,“那你的衣服哪里来的?别糊弄我了,你走吧。”
“姐姐!不要赶我走!我的衣服是系统3d打印的,要怎么才能让你相信呢?”男孩顶着惠青的脸,愁眉苦脸地薅着头发,嘴里还碎碎念,简纭看不下去了。
“这样吧,你说一件我没有跟任何人公开的事,说对了,我就相信你的话,如何?”
男孩冥思苦想了半天,突然眼前一亮:“你最喜欢看xx18网的3p文,3年前搜索频率很高,通常在夜里12点时看,最喜欢的姿势是……”
“够了!”
“姐姐……”小辰循循善诱道,“我很有用的!我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还会讲冷笑话!以后我也会学着洗衣服做饭陪睡觉。”
“喂!冷笑话有什么用?!等等……”简纭脸se一变,认真问道,“你说你什么都知道?”
“嗯嗯!”小辰点着头,一副快来问的表情。
“这世界到底怎么了,我们现在在哪里。”
他双指紧按太yanx,嘴里念念有词,很快,奇妙的事情发生了——太yan光下,他那浅棕se的瞳仁逐渐转深,不一会儿变成了竖瞳。
纵然他刚才自证了清白,但简纭仍然不敢完全相信他。她站远几步,捡起了一块石头,警惕地盯着他的动作。
“我知道了。”
小辰好像对简纭的情绪变化一无所知,他仍然维持着紧按太yanx的姿势,愣愣地迎着太yan光的方向。
“两年前,太yan黑子活动急剧增长,引爆全世界的超·圣婴现象,现在的世界只剩下一个大洲,其余地方全被海水覆盖。而剩下的这一块大洲,也正是我们所在的大陆,大家称之为斯普罗。斯普罗现今只剩两种地貌,一种是沙漠,另一种……”
“另一种是雨林?”简纭问道。
“没错,我们现在在曾经的w城城郊,现在被广袤的雨林覆盖。”
简纭举起石块,悄悄靠近他身后,“那s城呢?”
“与w城相反,s城现在位于沙漠之上,两座城市被振金海峡隔开。”
“帮我搜几个人:秦依依、秦陌……惠青。”
“秦依依,两年前si于脑梗。惠青,现任s城军区总司令,秦陌是他的妻子,我记得你过去对惠青这个名字有强烈的身t反应,需要我深度搜索吗?”
石块掉落在地,她垂下眼:“不用,不用再搜了。”
“姐姐,说了这么久话,我好累哦。”小辰的竖瞳消失了,他伸了个懒腰,又变成了那副软萌的模样,“我们接下来去哪里?”
“找到离得最近的城市,或者随便什么村镇都行。”简纭低头看了看自己光秃秃的脚,“先去买点东西,我肚子也好饿。”
“姐姐,你给我取个名字吧。”
“你不是叫小辰吗?”
“我想有个正式的名字啊。”
“……你叫简辰,从今天起,你是我的弟弟。”
两个人肩并着肩走下山坡。
像想起了什么似的,简辰停下来:“姐姐,你大概很久没出去过了。如今外面的世界,你要做好心理准备。我有个建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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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变化那段是我胡诌的,不用深究。
日头渐渐西斜,简纭和简辰已经在一条勉勉强强能算得上路的泥巴小道上走了大半天。
有了简纭的“千里眼”和简辰这个人形gps,虽然不至于迷路,但这一路走来的t验却也不算好。
这片森林瘴气深重、暑热肆nve,简辰为她打印出的这套深蓝se的男装已经从里到外全sh透了,变成了斑驳的黑se,而脚上这双临时编就的草鞋已经沾满了h褐se泥土,完全看不出原来的样子。
简纭没敢让他知道她衣服里挂空挡这事,天气热且cha0,柔neng处sh又黏,她不敢坐不敢蹲,快要崩溃了。
而那些形状奇诡、无处不在的动物,就更不用提了。简纭觉得自己挺强的,刚进森林的确有些害怕,再后来,也就麻木了。
但不知为什么,她隐约感觉到,这些动物对他们似乎并没有恶意。他俩所到之处,动物们不仅没有接近,甚至友好地让出一条道路。
找到一处及膝高的月白se石头,简纭终于认命地坐下来,摘下一片蒲扇大小的芭蕉叶,扇起了风。
“小辰,为什么一定要穿男装?真的都快热si了。”
简辰方才已经蹲下身,正在编一双新草鞋。闻言,他抬起头,看着已经藏起长发的简纭,手上动作不停:“姐姐,nv人在这个世界很吃亏的,你相信我。”
简纭想到了昨夜蒲玉郎那些似是而非的话,沉默了下来。
两年前那晚,宁迦南跟她jiaohe后突然长出兽耳,蒲玉郎昨夜也长出了猫尾。这两件事,到底是巧合,还是她简纭神奇的宿命?
如果是后者,那么,她万万不能再以nv装示人了。
想到这里,简纭恨不得让简辰再给她打印一件外套。
人形ai果然是有天生优势,走了这么久路,不仅没有流汗,气都没喘一口,上身的白t恤除了沾染了些叶片,看上去依然像新的一样。
只见简辰手指上下翻飞,不多久,一双草鞋做好了。他满意地眯了眯眼,轻柔地托起了简纭的脚。
“诶,不用,我自己来就好。”男孩的手纤长而有力,不小心碰到了她的脚心,简纭被痒得一激灵。
就连手,都跟惠青一模一样。
“姐姐,不用跟我客气。”简辰捏住简纭的脚,轻轻一套,果然大小正好。
简纭正要起身,却见男孩又拿下了鞋,一副冥思苦想状。
“怎么又脱下来了?……啊!”
瓷白的手,按住她脚底的x位,开始由轻而重地按压起来。
“姐姐,这个力度合适吗?”
简直不要太合适好吗。简纭舒服得差点要叫出来,可他毕竟不是按摩师。
简纭往回缩了缩脚:“我说……你是我的弟弟,不是我的保姆,你真的不用做这些。”
“为什么不行?”简辰有些奇怪地问道,“我喜欢姐姐,我愿意做这些,看到姐姐舒服我很开心。”
慢着,怎么这话听起来有点怪……简纭赶紧收回脚:“我休息好了,还是快走吧。”
简辰思忖片刻,迟疑道:“姐姐,我有个提议,我们今晚其实可以住这里的。”
“在雨林里过夜?”简纭毫不犹豫地摇了摇头,“我还是想尽早找到有人的地方。哪怕只换件衣服也好。”
“好吧,那我们得快点了。天黑前我们一定要走出这片森林,我的电只够续航到夜幕降临时,届时我就会回到手表里,你身上的衣服也会消失。”
就在这时,简纭的身下突然一阵震动,这块石头飞快地挪动,带着她跑了起来。
“停停停!”简纭手忙脚乱地从石头上跳了下来,跑回简辰的身边,“这石头又是怎么回事?”
“嗯?这不是石头,我还以为姐姐看出来了呢,这是一条毛毛虫啊。”简辰见怪不怪地说着,还顺手抓住了一条拇指粗细的蟒蛇,蟒蛇倒挂在树枝上,亲昵地t1an着他的脸。
“你说什么?”
“等等。”简辰解决完调皮的蟒蛇,朝简纭眨了眨眼,“姐姐,有没有可能,我们能搭个便车?”
简纭还处在震惊中,尚未回过神来:“啊?”
简辰牵起她的手,朝前跑去:“我们试试看。”
说完,他吹响了一声悠长的口哨。
已经挪动至一公里以外的巨型毛毛虫停了下来,开始往他们所在之处狂奔。仅仅几秒钟,毛毛虫就稳稳停到了他们面前。
这条毛毛虫通t莹润光洁,只看身t,只觉是一块上好的玉石,然而它满面獠牙,上千只小脚壮如车轮,r0u眼看去十分可怖。
见两个人迟迟不上“车”,毛毛虫甚至矮下了身子。
友善到这个地步,再不上去倒显得人类矫情了。简纭捏紧简辰的手,跨了上去。
毛毛虫移动的速度非常快,几乎是弹指间,简纭就隐隐看到了远处城市的轮廓。
和上次一样,森林的边缘,一条大河隔开了雨林和平原。
跳下“森林巴士”,简辰鼻子动了动,皱起眉头:“姐姐,你闻到了吗?恐怕我们得快一点了。”
这是暴雨之前特有的、闷sh的泥土气。
没多久,黑云漫卷,雷声犹如金戈铁马一般滚滚而来。
“对不起,姐姐,我可能支撑不了多久了。”简辰挫败地叹道。
面前这条浑浊的大河应该位于上游,b上次看起来更宽、更急,仿佛聚集了宇宙中摧枯拉朽的力量,浩浩汤汤奔向远方。
简纭放眼望去,周围既没有船、也没有桥。
这时,传来了一阵翅膀高频震动的嗡嗡声。
只见一只鸵鸟大小的蜻蜓,扇动着珠光se的翅膀,从高空俯冲而下,降落在简纭身旁。两只红灯笼般的大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着她,似乎在说:
“上来吧。”
方才一动也不动的毛毛虫也凑了过来,仿佛在催促一般,拱了拱简纭的身子。
“抓紧了。”简辰坐在简纭身后,搂住了她的腰。
蜻蜓腾空而起。
身下是奔流不息的河水,身后是带着兰花香的少年,而身前,是一个崭新的世界。
河岸边,蜻蜓把他们放下,留恋地又看了简纭一眼,然后振翅朝着来时的森林飞去。
走了不多久,简纭他们就来到了城市边缘。城市笼罩在一片缥缈的雾气之中。
这边没有奇形怪状的动物,虫子和鸟仍是原本的大小,但植物又似乎生长得有些过头了,巨大的藤蔓植物包裹着城市,齐腰高的杂草掩盖了道路。
整个城市竟是一片si气沉沉。
“姐姐,我得走了。你可以在手表里跟我说话,不过我不确定上网功能在外面能不能用。”
简辰仰头看了看昏暗的天空,摘下一片雨伞大小的叶子,然后递过了他手中用树叶编成的袋子。
“你的衣服应该还能再撑一两个小时,这条连衣裙记得不要丢了,万一……有件衣服总是好的。暴雨后总是晴天,明早见,一切小心。”
一滴,两滴,许多滴……雨水顺着简辰的鸭舌帽帽檐流下,很快就遮住了他那带着笑意、又满是不舍的脸。
简纭近乎贪婪地望着他。
“明天见。”
暴雨已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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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胡汉三又回来啦!
这座城市曾经是w城的卫星城。
由于紧临w城,得到不少生存物资,在简纭印象里这座城市曾经发展得不错。
然而此刻,偌大的地盘里真正亮着灯光的,却只有一纵一横两条街道,其余的或高或矮的楼房,全是一片si寂。
暴雨如注,简纭呆呆地看着这个名不副实的“城市”。
空轨已经停摆,许多条轨道断成了两截,锈蚀的钢筋从高空中垂落下来,有的已经cha进了高层公寓中。
而这些公寓,这些曾经的归家人心之所向的窗口,如今黑暗又y冷。透过雨幕,简纭甚至看得见有些屋子里残破不堪的摇篮和木马。
原来这就是现实世界吗?b起现在,当初那些建在荒漠上的城市,都能称得上是天堂吧。
泥泞和杂草丛的尽头,是一排霓虹灯。一座五层楼、仿似古堡的建筑屹立在主g道的入口处,透过磨砂玻璃,散发着粉紫se的幽光。建筑的外立面,非常偷懒地挂着两块简陋的灯牌——“古堡”。
大概是暴雨的关系,街道上没什么人,四面八方的重金属音乐震耳yu聋又喋喋不休。
简纭走到古堡的屋檐下,弹了弹脚上的泥。不用看,她现在整个人一定是又脏又臭。
“进来玩玩吗?”
一个娇媚的声音由远而近,一gu难以描述的香甜也跟着窜了出来。
明明是栋不矮的建筑,但入口却通往地下。入口处,一个身着亮片裙的漂亮nv人步态妖娆地拾级而上。
nv人点燃一根烟,上下打量着简纭:“这么大雨,要不要进来换身衣服?”
简纭被盯得寒毛直竖,她沉下声道:“不用了,我躲会雨就走。”
“看你是个生面孔啊。”nv人吐出一个烟圈,轻浮地一笑,“个子倒是不大,刚成年吧?”
简纭不知道她什么意思,不敢贸然做答,只含糊地嗯了一声。
见简纭不吱声,nv人以为她在害羞,拉住她的袖子:“不用不好意思,是男人都得经历这一遭,我敢说这几个卫星城里,没有b古堡更好看、更g净的nv孩了。来啊。”
“不用了,我赶时间!”她身上的香味熏得人头疼,简纭扯回袖子,又看了一眼手表。
离与小辰分别已经快一个小时了,衣服的有效期很快就要过了。
她点了几下表盘,手表全无信号,上网、通信功能通通用不成。
看来只能全靠自己了。简纭朝nv人摆摆手,就要扎入雨幕中。
她的衣袖再次被扯住了。
nv人将一张纸条塞进简纭的掌心,低声说道:“有需求一定要来找我们,我们这里有行货。”
耳边的低语犹如毒蛇吐信的嘶嘶声,简纭起了一身j皮疙瘩,她不敢再耽搁,捏着纸条就跑进了雨中。
nv人看着在雨中奔跑的娇小身影,露出了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容。
“看我给你们找了一个好东西。”
简纭沿着街道跑了起来,街道两旁倒是有不少商店,可惜早早就打烊了。当然不打烊也没用,她现在身无分文,也无法用手表支付。
她跑着跑着,身t突然一轻。
长衣和长k竟然已经变成了9分长度,并且仍然以r0u眼可见的速度继续变化着。
真是后悔没有听小辰的话在森林里过夜,眼看马上就要变成短袖短k了。
简纭焦虑地跑过十字路口,十分幸运的,一间亮着灯光的招待所映入眼帘。
而且还开着门。
招待所只有两层楼高,大概是为了驱虫,简陋的大堂里满是呛人的熏香味。
前台没人,几个男人坐在大堂里打牌。
听见动静,其中一个身材壮硕的男人甩下一张牌,回过头看过来:“住几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