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崽,我今晚申请和你睡一个被子。”
“不可能。”
“可是小时候打雷我就是这样帮助你的,你不能农夫与蛇。”
倒不是柏夏舟农夫与蛇,而是年煜泽颠倒黑白。因为小年幼时还处在想当英雄的阶段,被雷声吓得发抖也不说,柏夏舟便说是自己害怕,这位英雄才顺着台阶下来了。
然后每次雷雨天都会自觉地和柏夏舟挨在一起。不过北明雷雨天不多,上次夜里打雷已经是好几年前了。
自从英雄梦屡屡受挫之后,年煜泽逐渐将热血深藏于心,不拘泥表面功夫。比如此时——
“真的很可怕,船崽。”他仰头看着柏夏舟,表情紧张,眼睛水汪汪的,“我会做噩梦,一整夜都睡不着,明天精神就会不好,一整个月精神都不好。很容易影响下个学期的学习。”
柏夏舟当然没有办法,于是穿着小睡衣的年煜泽钻进了他的被子里。
现在正值冬天,厚厚的睡衣毛绒绒,拱来拱去。
年煜泽安心地抱紧柏夏舟:“船崽,你的沐浴露好香。下次我也想用这种。”
“睡觉。”
年煜泽又调整了两下,忽然感觉中间有什么东西,伸手摸到了个娃娃,拽出来,正是柏夏舟的宝贝公仔。
“我都在这里了,你为什么还抱着它啊。”年煜泽嚷嚷,“这不是缩小版的我吗?”
“不一样。”
“你喜欢它还是喜欢我。”
“它。”
年煜泽彻底伤心了,转过身,背对着柏夏舟。但还是软乎乎的,平常穿衣服看起来青春挺拔,其实身上好多肉。
但翻过来一会儿忽然看到了自己正对着柜子,联想到恐怖片里柜子的可怕之处,又转回去,埋进了柏夏舟怀里,顺手把公仔扔到被子外面。
旁边的人热乎乎,在冬夜里像一个大暖炉,触感还比暖炉更柔软。
柏夏舟稍微退了退,把他朝旁边拨弄一下,又把被丢出去的公仔捞回来,放到了自己枕边,仔细摆正。
年煜泽试图入睡,但一闭上眼睛,电影里的画面却越发清晰,张着血盆大口,流着红色眼泪。于是又睁开了,朝旁边凑凑。
把脸蛋贴在柏夏舟身上,听着清晰的呼吸和心跳声,才终于得到了平静。
“你到底要干什么。”柏夏舟按了按挨在下巴上的头发,手感很软。
“没事了,快睡觉吧。”年煜泽抢过话头,“不要再讲话了,明早还要按时起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