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意外的是，许晔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宋隐合上笔记本，声线一如既往的平淡如水，仿佛发生什么都没办法激起他的情绪：“如果明天回公司的话，今晚就不用着急，先到这里吧。”
但其实是有的。
许晔曾经一直都有梦见过，梦见宋隐主动抱着他，而且还哭了。
“你在想什么？”
许晔猝不及防的回过神：“没没没，没什么。”
宋隐：“……？”
许晔起身：“我送你出去。”
“不用了。”
“别，我送你……”
还没说完，宋隐就无情的打断他：“你赶紧把手头的文件整理一份给我，今晚一点之前，明天开会要用。”
许晔被噎了一下：“……行咧。”
目送宋隐离开之后，许晔慢悠悠的走到柜子边，抽了一根烟出来咬在嘴边，点燃着走到阳台往下看，看着宋隐的身影彻底离开了小区门口，烟雾飘落在外空中，随即消散。
“哥~宋哥走了吗？”张晓晓看着许晔的结实肩膀，又想到了自己手臂的伤口，疼啊，哥打人真的疼。
许晔头也不回：“嗯，你怎么还不睡。”
人终于走了，张晓晓放着胆子问：“哥，你是不是遇到什么事儿了？”
许晔转过头，腰背处倚在栏杆那，叼着烟的神情说不上的惬意慵懒：“你小子皮痒了吧，还敢打听我的事。”
张晓晓笑了一下，狗狗眼弯了起来，非常可爱：“你知道吗，我在美国读书的时候见得多了。”
“啥？”
“gay。”
许晔：“……”
深夜的客厅如果没人说话，那么白炽灯的灯光将是存在感最强的，比如现在，张晓晓感觉自己的眼睛都要被亮瞎了，就在飘着淡淡烟味的空气中紧绷的那条线快要断掉时。
很快，许晔动了。
他叼着烟，左右肩膀分别活动了一下，然后拍了拍旁边的椅子：“来，跟哥哥谈谈心。”
张晓晓双手抱着自己，瑟瑟发抖：“我……我不是gay啊。”
“滚，老子能看上你！”
张晓晓走过去，坐在了沙发上摸了摸自己肉肉的脸颊，小声嘀咕：“那可不一定，我也有人追的，男的多，我就这么招男人喜欢吗，哥，怎么你也是啊，而且我们还没有亲缘关系……好可怕，这是什么德国骨科。”
许晔烟都抽不下去了：“……”
被张晓晓这番惊世骇俗的话都快吓死了。
他破口大骂：“你特么在国外好的不学，学坏的，看什么乱七八糟的电视剧呢，给我正常点。你怎么坐的，坐没坐相，腰给我挺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