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奚缓缓弯腰,手指小心地搭在秦戎的肩上,他靠了过去,亲了一下他的脸颊。
“亲爱的,这位是?”
秦戎抬眼,在秦清到来之前,到底是没能介绍出这是我妻子这句话。
秦清叫了一声大嫂打破了这份尴尬。
萧子矜抬了抬眉毛,看着林奚的表情似乎有些惊奇。
萧子矜大方地朝着林奚伸出了手,露出一个温和的微笑。
“你好,原来是你啊。”他说。
林奚看着萧子矜伸过来的手,他很快回手握了一下。
“我跟秦戎是朋友。”
林奚说:“……是吗?”
林奚真的很讨厌这种人,几句话就让气氛变得轻松自在。一句简单的问候,仿佛就让人感到世界都变得平合而自然。
他看到萧子矜,心里不禁有些嫉妒。
他长得比他英俊,有更高的社会地位,事实上,他几乎没有与这个人是平起平坐的东西。
有些人单单只是一张照片都让他花费了时间和精力去嫉妒,眼红别人的感觉并不好受,可林奚就是忍不住。
大概是秦戎也察觉到了林奚的语气不好,于是对秦清道:“小清,你带你嫂子去逛逛,我们有事商议。”
秦戎握了握林奚的手说了一句听话。
这两个字若有若无地挂在嘴边,仿佛是一阵稍纵即逝的微风,但那饱含着轻微的强迫意味的语气,像是无法掩盖内心的不耐。
林奚当然很识趣点了点头。
离开的时候又不甘地回头看了一眼萧子矜。
段家宅邸里的花廊,犹如一条河流,宽阔的走廊被花瓣和绿叶包围,鲜花的芬芳浓郁。灯光柔和而温馨,朦胧却又照亮了一道步廊。流畅的弧形设计,与雕塑和喷泉交相辉映。
林奚坐着,肩膀微动,秦清坐在他旁边。
“至于吗?显得你很爱我大哥一样。”
林奚默默地抬起手,擦掉了眼角不存在的泪水,深吸一口气,透过沉默,轻轻地吐出一句:“人家也是真的很难过,好不好。”
这句话有种漫不经心又接受现实的态度。
“撒谎精,我大哥对你挺好的,你还先跟我二哥睡了。”
“可你大哥又不爱我,我看见了,看见他珍爱的人。”
那一刻,林奚的心都碎了。
可有谁会信呢。
“……自然轮不到我伤心。”
“那你为谁难过。”
林奚捧着秦清的脸,用手指轻抚着对方的唇角,他讨好地凑近,啄了一下,然后靠在她肩上:“当然是为喜欢的人难过。”
秦清唇角勾了一下,然后朝林奚勾了勾手指:“带你出去玩。”
林奚被秦清拉着往外走,恰好就遇上了秦宏和段钟浅两人面对着站着,男的高大、气质非凡,轮廓分明的脸庞透露出自信和决绝的感觉,而女的则柔媚多姿,面容娇美,很是般配。
他们出现的时候,段钟浅像是被吓了一跳,随后轻轻地让开道路,朝着他们礼貌地点点头,示意让他们可以顺畅通行。
谁知道秦宏这个时候出了声问他们去哪?
秦清冲着段钟浅打了个招呼:“二哥,这就是我未来嫂子吗?约会愉快。”
段钟浅红了脸。
而站在一旁的林奚好奇地看着他们,发现今夜所见之人,他们个个面容清丽、身材优美,仿佛是上天赐予的美丽天使。他不禁将自己的相貌与他们进行了一番比较,曾经自诩的美貌看来毫无优势,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有什么优势能够让秦戎看上他。
他默默地看着别人的魅力,几乎忘记了自己的存在。
如此舒适的环境、美妙的氛围,却让他生出一种渺小和羞愧感。
他实在是不知道自己和他们比起来有什么特别之处,也根本不知道自己怎么才可以与这世界融为一体。
一度他的一切在这里完全没有了作用,只有无尽的自卑和不自在。
林奚跟着秦清离开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发现秦宏还在看他们。
他突然明白了秦宏为什么一开始就坚定认为他会败坏秦家家风,带坏身边的人。
因为他的出身和他们隔了千里万里,仿佛是一只异类在人群中。
他并不聪明,出身不好,也不明白了什么是责任和担当,只知道尽最大努力去争取自己的生存空间。
秦宏是对的。
他的出生在某种意义上确实让他们难以相互理解。
他没有良心,也没有道德。
灯光沉暗的画室,尽管有几个灯泡亮着,但并没有消散墙角的阴影,反而呈现出一种神秘的气息。
弥散的颜料味道充斥了整个房间,四周到处摆放的没有人脸绮丽画像,这些画像丰富多彩,用颜料堆积出了不同的层次和情感,没有人脸,却能看出是同一个人的身体。
林奚喘着粗气趴在地毯上,他穿着一条吊带黑裙,裙子整个敞开在腿根,露出了若隐若现的迷人曲线。他的头埋在手肘处,难耐地扭动着身体。
秦清右手轻轻托着下巴,坐在地上,眼神专注地盯着面前的人。
敞开的黑裙为林奚带来了一种特殊的魅力,让他的身体线条更加完美地呈现在了眼前,仿佛是一样艺术品。
裙边被林奚的动作卷进去又翻出来,上面开始沾染了许多晶莹的液体。
“啊啊……”
林奚的声音已经有些变味,从秦清的角度看去,就能看到一个柱身粗长的假阳具塞在林奚的后穴里。
秦清一开始还双目平静地盯着林奚,仿佛没有任何感情波动,但渐渐地,他的双眼变得炯炯有神,一抹兴奋的神色闪烁其中。
他的眼底,好像有无限的活力在涌动,仿佛一座沉睡的火山在翻滚喷发。
他忘却了身边的一切,全神贯注地盯着在情欲中挣扎的林奚。
秦清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不再穿裙子,而是穿着一件黑色的宽松外套,整个人看起来很有型,中性风格十分明显。下穿是一条黑色的宽松裤子,包裹着修长的双腿,彰显出她的高挑身材。
在脚上,她穿着一双厚底的黑色皮靴,头发被黑色的发圈随意地固定着,细长的手臂交叉在胸前,整个人显得干净又利落。
林奚抬头看她,向她伸手。
秦清看着他:“看来你真的很喜欢被插入。“
此刻的她,眼底仿佛有一片熊熊燃烧的烈焰,散发着强烈而狂热的力量。
林奚舔了舔舌尖,他的眼眸顿时变得迷离,如同沉溺于快感的迷雾之中,嘴边微微上翘。
她抓住他的手,毫不客气地将它按在了一个地方,林奚惊异地看着他,那神情充满着无法置信。
秦清红了红自己的脸,然后低声对林奚说:“秘密。”
林奚只觉得自己的心跳加速,仿佛随时都要脱离胸膛而出,神情在瞬间变得复杂起来。
“你这是……”他试图说话,想问出这究竟在做什么,还是他触感摸错了。
秦清开口,带着一股理所应当:“我母亲告诉过我不要告诉别人,但是怎么办?可你吵着要插入,所以这个秘密我只告诉你。”
他说罢就朝着林奚做了个嘘的手势,脸上满是笑意,就像是一只小狐狸在玩耍。
秦戎回家的时候,林奚已经睡着了。
他静静地躺在床上,一只手侧在身侧,长长的睫毛轻轻地合着,像蝴蝶。
秦戎躺在林奚身边,他伸出双臂,像是试图将林奚搂在怀里时,却被半推半就地避开了。
他一愣。
“怎么了?生气我没有带你去宴会?”
林奚在他的注视下睁开了眼睛,秦戎的肌肉平滑而紧实,整个身体似乎随时都在散发着某种强大魅力的跳跃感。就像一头温文而又英武的狮子,在沉睡中慢慢地恢复体力,以备接下来的战斗。
林奚点头。
秦戎说:“抱歉,明天让徐天开车带你去买东西。”
真是没有意外的回答。
林奚觉得自己如同一个被容易打发的漂亮玩物,一个让人心生娱乐与享受的花瓶。
他圈着秦戎的脖子,在他脸上落下一个吻:“谢谢老公。”
秦戎抚摸着他的头发说:“没关系,睡吧。”
林奚买了最新款的奢侈品手链去了学校,他跟秦清走得近,出手又大方,同学都以为他也是有钱人家的小孩。
没过多久林奚就被告知他的期末课程任务退学了。
他们专业的期末设计是一项公益活动,有的同学甚至注册了一个基金会,林奚则资助了一个未成年的小孩,那个孩子是一个丧母的孩子,父亲因为酗酒和赌博无法养活他。
于是林奚为了图方便,就开始资助他,钱的去向他也懒得管,就让他自己拿个账本记着,这已经快过去半个学期了。
林奚一想到他要是期末过不了,秦宏那里又要估计不会放过他。
林奚只来过那小孩家一次,秦清一路过来都是捂着鼻子的,这个小区周边环境有些恶劣,走在街道上,到处可见一些残破不堪的臭水沟和垃圾堆,发出阵阵刺鼻的臭味。
楼道也是非常破旧不堪,堆满被废弃的废品、旧家具和杂物,黑暗、潮湿和霉味充斥着鼻腔,林奚让秦清就在底下,他上去。
秦清点点头。
林奚找到了那一户,在拍门之后,听见了有开门的动静声传来。
门打开以后,一个又瘦又小的男孩出现在林奚面前。
就在林奚还没来得及开口质问的时候,那男孩推开林奚便逃跑了。
林奚一个不察被推到在地,他顾不得被擦伤的手掌,连忙追了上去:“哎,你跑什么!”
秦清站在楼下,只见一个小男孩很快跑了出来,然后是林奚跑下来问他看见刚才跑下来的人没有。
“你手怎么了?”
“别管了,他跑了。”
“你在这等我。”
秦清伸手用手腕的皮筋将头发绑了起来,有几缕垂落下来,然后迈开长腿很快跑了出去。
林奚看着自己被磨得沁血的手掌,皱了皱眉,等他抬起头,便看见了面前的男人。
他身材高大,身着一件黑色冲锋衣,穿得严丝合缝,一丝不苟。面部被黑色口罩完美覆盖,只留下一双锋利锐利的眼睛透出寒意。
他缓缓摘下帽子,露出被剃得很短的头发,阳光透过狭窄的缝隙映照在他的脸上,显得格外凌厉,他的眼神深邃又犀利,像是能瞬间读懂你内心的想法,让人不禁打了个寒颤。
“我提前出来了。”
那声音冷硬沙哑,不带任何感情,每一个音节都像是从极深的喉咙里咕哝出来的,让人感到压抑和恐惧。
“可是你嫁人了。”
林奚时隔几年再看见陈砺的第一眼。
仿佛又看见了那日一片血红之中,那是他此生见过的最深的红,几乎到了让人窒息的程度。
陈砺,还有他手中的血红的刀,让他一辈子都忘不了那一幕。
直到很久之后,他仿佛被那连绵不止的血红包围在其中,无法逃出。
秦清拎着那小孩回来的时候,林奚他失魂落魄地坐在台阶上,他的手紧紧地握在一起,骨节隆起。
“你坐那不嫌脏啊。”
林奚才回过神,站起身来,看见了秦清攥住那小孩的后领口,刚一松手,那小孩却像猫一样滑溜着闪开,秦清突然抬起一只脚,踩在了那小孩的胸口上,把小孩堵在楼道门口。
那小孩脸上露出挣扎之色,伸手去掰秦清的脚。
秦清居高临下的人低声警告道:“你再逃,我就把你腿打断。”
他的声音里充满了不耐烦,那小孩果然很快就安静下来,缩起双肩眼眶通红地看着秦清,大声地道:“我把钱都花光了,你们叫警察把我抓起来吧!”
林奚弯腰看着这小孩倔强的脸,上面还有一些淤青和伤疤,浑身脏兮兮的,像是从垃圾堆里捞出来的。
“我给你的钱都没了?”
小孩倔强地不说话。
“没了就没了,你怎么把学退了,你知不知道我会很麻烦的。”
林奚拍了拍秦清的腿:“他反正也逃不掉了,你松开吧。”
秦清看了林奚一眼,于是把脚挪开了。
小男孩垂下眸子:“我不想念了,钱我会还你的。”
“去念,钱我会给你。”
“不去。”
“不去打你啊,有你这么不识好歹的吗?白给你钱都不要。”
小孩手指紧紧捏成拳头,高声喊道:“不要你的钱!”
他的身体也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仿佛忍耐已久的情绪终于在此时爆发出来,脸上的肌肉紧绷着,那双小手紧握成拳,颤抖的声音激动地响起:“我不要你的钱!反正都会被抢走!会被别人拿走的,我不要!”
几乎不用想这个别人是谁,这小鬼还有个赌鬼老爹。
林奚看着他:“好吧,你不要就算了。”
小孩情绪冷静了下来,脸上又带着一副戚戚然的模样。
林奚对着秦清说:“走吧。”
秦清跟着林奚走了一段路,看着他:“真不管了,你的期末设计怎么办?”
林奚说怎么管呢?
“有他那个赌鬼父亲在,我们给他钱就是在他提供赌资,那种人的胃口只会越撑越大。”
“你见过赌徒吗?一夜之间可能赢得惊人财富,也可以一夜之间一无所有,不断地把钱输进去,看着钱财慢慢地离他远去,但是他会不断地催眠自己,不断告诉自己下一把一定会赢。”
秦清看着林奚的表情,仿佛第一次认识他:“你见过吗?”
林奚自然见过,他曾经站在赌桌前,面对着满场吵闹的赌徒,看着他们推倒手中的筹码,不停地下注,他喝了一口面前的酒,却感受不到一点稀释的愉悦。
身边来来往往的人血液里仿佛都流淌着一种危险的兴奋和冒险的欲望。
他见过太多口袋里早已空空如也的人,也舍不得离开赌场,家人和朋友都已绝望,他们还认不清现实。
秦清以为林奚真的不会管了,过了几天,他去他教室找他,他没在。
他才知道林奚请假找他的期末设计去了,秦清看见他取了现金,然后又去了那个破败不堪的巷子里。
他没跟上去,只远远地看着他拉着那小男孩在一处无人经过的地方,他蹲在路边,从他的角度看不清楚林奚在讲什么。
他心中奇怪,因为林奚平日对着家里的佣人三句话都不耐烦,动不动就埋怨家里佣人手慢无比,结果佣人只好对他退避三舍,从来没有谁还能看到他这样耐心温情的一面。
秦清静静地观察了这个场景,直到半个小时之后,林奚才说完了离开。
秦清上前,那小孩连忙把钱藏在身后。
“刚才他都告诉你什么?”
小孩犹犹豫豫道:“他让我把书念下去,把钱藏好,就当帮他一个忙,他教我……怎么对付无赖。”
秦清好奇道:“怎么对付?”
“……要比他更无赖豁得出去,睡前拿把刀架在床头,要够新够利,最好能杀人,但不能真杀,他说反正命已经够烂了,已经没有更烂的余地了,握着那把刀,说不定还能杀出一条路。”
秦清想,这都什么主意。
怎么一句赛一句的阴暗下作。
陈砺没家,林奚找了个房子给他住下。
他为他准备了很多实用品,一张b类卡,和一部新手机。
陈砺本就话少,沉默得像是石头,坐了几年牢就更少了。
他长相无可挑剔,不过,很难让人忽略掉他那阴沉阴郁的气质,头发被剃得很短。
他坐在沙发上,神色冷漠,似乎有一股莫名的力量让他和周围隔离开来,浑身都散发着一股不可侵犯的冷劲。
林奚打开门的时候,将一个袋子扔在他身边:“我给你买了几套新衣服,你试试看合身吗?你腰好像更瘦了。”
陈砺手慢慢伸向茶几上的香烟盒,他从取出一根烟,点燃,他将另一只手放在膝盖上,把头轻轻地仰向天花板,然后静静偏头看着林奚:“你应该给我个解释。”
林奚坐在他身边,伸手也去碰那烟盒,却被陈砺抓住了。
他心虚地抽出手:“解释什么?你出来多久了。”
突然,陈砺的脸上变得阴沉,手中的香烟还冒着青烟。他扭头一把将林奚压在沙发上,嘴角泛着一丝冷笑。
那个被压住的人猝不及防,随即惊恐地叫出了声。
接着,林奚听到喀喀的声音,就见陈砺冷静地拿起香烟,对准了他的眼睛。
“你觉得应该对我解释什么?”
“我当初应该把你的脸划烂再进去,这样你也不会给我戴绿帽子,你他妈就这么耐不住寂寞吗?”
烟头冒着热气,发出刺鼻的烤焦气味,林奚此时完全被吓烂了,身体不停地抖动,脸上的表情已经变得扭曲起来。
他本能地反抗,推开陈砺,前所未有的崩溃了,整个人都跌倒在地上。
他想过陈砺也许会杀了他。
林奚雾蒙蒙的眼里,恍若置身泥泞的深水之中。他身体发着抖,一手紧紧地捂住着自己的脸,眼泪禁不住流淌。
“你他妈是杀人了!我无路可走,我爸不要我了,我没有家回,所有人都对我指指点点!说我怂恿的你!你他妈进监狱了倒是痛快了,可你知道我是怎么活的吗?”
“……我让你等我。”
林奚看着他:“我怎么等你,陈砺,我得活下去才能等你。”
时间静止了,空气似乎变得压抑了起来。
陈砺蹲下身,伸出一只手按着他的后颈:“这是什么?你他妈是一个beta,你告诉我为什么你身上会有oga信息素的味道。”
林奚感觉全身都突然变成了一张冰冷的石板,像是被冻结在一种恐惧中。
他紧紧抓住身边人的手腕,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样,他不断地摇摇头,脸色苍白,嘴唇颤抖:“不是我自愿的……我是被强迫的……我没了你谁都可以欺负我……是他们把我按在手术台上给我植入了腺体……”
林奚露出惊恐不解的神色,像是无法面对这不堪的痛苦。
陈砺问他:“谁?”
林奚看着陈砺的眼神,这个眼神跟他当初要杀纪天川时一模一样。
他紧紧抱着面前的人,双手猛烈地攀附着他的双肩,不停地哀求着,声音带着哭腔和无奈。
“不要问了,真的,别问了。”
“别问了,真的不要问了。”
他的声音越来越细越来越低,仿佛已经快要被吞噬了。
林奚只能不停地重复着,害怕再说什么会弄巧成拙。
“求求你,陈砺,抱抱我好不好,我真的好想你。”
陈砺望着地面,喉咙里忽然像是堵了一块棉花,吞咽不下。
听着林奚的哭腔声,他的手指痉挛着,烟头落在地上,他仿佛陷入了一种无法自拔的痛苦之中。
在林奚不断的祈求中。
最终他弯下腰,将他紧紧地抱在怀中。他的手掌放在林奚腰间,温暖的气息从他的鼻子中喷出,撞击着林奚的侧颈。
林奚感受到陈砺渐渐地放松下来,将头靠在他的肩膀上。
陈砺留恋地感受那熟悉的气息和柔软弹性的皮肤。
林奚扬起脸,脸上已经没有刚才绝望,他轻抚摸着他的头,就像过去很多次那样。
“你是自愿嫁给那个人的吗?”
林奚闻言一愣:“我最难的时候是他救了我,我不爱他,我不爱他的。”
“我对他只有感激,我们才是密不可分的,我会跟他离婚的。”
他们从小就在对方身边,早就是一体的,他们从未想要改变彼此,也从未想过离开对方。
“他也不爱我,他有自己的爱人,我只是他对外的一个幌子而已。”
“我一直都在等你,你别这样对我。”
林奚的话语里含着一丝委屈,他不停地亲着陈砺的脸。
陈砺的声音像是一股冰冷的风,好像无法被温暖的情感所感染。
“可你看见我并不像开心的样子。”
林奚:“我只是太惊讶了,我没想到你能这么快出来。”
“真的,我真的太开心了。”
从小到大都是林奚追在陈砺身后,陈砺对他不假辞色,可是每一次林奚如果被什么人欺负,在陈砺面前抱怨。
和陈砺说话时,总会让人产生一种被拒绝和排斥的感觉,很难有真正的交流。
可第二天那些欺负过他的人一定是带着伤的。
陈砺从前就是林奚的神。
这个神夺过他手里的刀朝着纪天川胸口而去。
结束了他长达十年的噩梦。
年少时林奚放学后总就习惯跟在陈砺身后,被他发现了,他淡淡地扫了一眼林奚,又皱了皱眉头:“离我远点。”
林奚那就像听不进去一样,继续追上来,却依旧得不到一句好话。
林奚只是被冷漠的眼神吓住了,可他没有停下来,只是放缓步伐。
后来林奚频繁地换男朋友,陈砺对他更没有什么好脸色。
有一次林奚看见陈砺身边搂了个oga,林奚就再也没跟上去了。
有一天傍晚,林奚被同伴的一个混混堵在墙角,被他亲了脸。
林奚有些嫌恶地蹭着自己的脸,准备敷衍几句就离开,有些人就是恶心得像不停蠕动的蛆虫,不断侵扰着周围的人。然而,即使你想一脚将他踩死,却还不能如愿以偿。
偏偏那人不依不饶,想要扒林奚的衣服,林奚也不是跟谁都能做的,不耐烦地推开他,被他扇了一巴掌。
这一幕恰好被陈砺看见了,他拽住那个混混的头发,毫不留情地往墙角拖着。
那混混头发被拽得凌乱不堪,嘴里不停地求饶,那人的头颅被强行抬高,面部扭曲得几乎变形。他疼得呻吟不断,有血从头发的根部渐渐渗出,滴落在地面上。
陈砺狠狠地甩开他的头发,用力将他扔在地上,一脚踩在男人的肚子上,让他再次呻吟。
陈砺冷冷地看着那人,差点将他撕成碎片,是林奚上前抱着他,让他停手,那混混才屁滚尿流地跑了。
那晚林奚被陈砺被他按在他那张随时会坍塌的破床上粗暴地撕开了他的裤子,上了他。
那之后他就是陈砺的人。
林奚腾身而起,像只猫一样灵活地跃到了陈砺身上,双腿紧紧夹住对方的腰,双手紧扣着他的后背,毫不费力地倚在他的肩膀上。
下一刻他们的嘴唇紧贴在一起,融为了一体,相互渗透。
陈砺垂着眼看着林奚仿佛要将他融入到自己身体里,一点一滴地与他交汇着,感觉到那股热流从身体内涌出。
林奚在他们唇舌迅速交织中,感受到了一种快乐而又熟悉兴奋感渐渐散发出来。
他们热烈而深情地亲吻着,似乎需要将对方融化进自己的身体里,呼吸渐渐加重,心跳加速,仿佛这一刻,没有比对方更重要的存在。
“我真的好想你,”林奚轻声说道,手指轻抚着陈砺的脸,贴在他的额头上。
“你别对我这么凶。”
“你活该。”
林奚贴上他的脸,亲吻着他的唇角:“不许这么说。”
林奚撑在陈砺怀里,手指轻轻地插入他裤缝隙中,动作显得非常自然。
随着手指的深入,一个笑悄然浮现在他的唇边,媚态撩人,勾魂摄魄,他的眼神在那一刹那变得深邃而磁性,宛若天空中璀璨的群星,让人无法不被迷惑。
林奚的手指轻轻地揉捏着那个沉睡的巨物,随着他渐渐施加的力度,在他手中慢慢膨胀,仿佛蕴藏着无穷的活力。
陈砺看着他的手指,一丝丝汗珠沿着他紧握的手掌滑落,随着时间的推移,阴茎在他的手中膨胀得越来越大。
林奚的手指不再揉捏,而是紧紧地抓住了阳物,他的嘴唇轻启,陈砺仿佛能嗅到他散发的诱人芳香,如瓣瓣花朵般柔媚的红唇,略带湿润,微微含苞待放,仿佛诉说着某种无法言说的渴望。
“你干过别人没有?我听说牢里很乱,它进入过别人身体没有。”
陈砺低头看他不说话。
林奚用脸去蹭他,嘴里嘟囔着:“说话嘛,你对我好凶。”
每一次细微的接触都令人心跳加速,简直是让人无法抵挡那种强烈的吸引力。
陈砺觉得这人完全就是个妖精,他的目标就是全世界的人都被他魅惑所俘虏。
他一举将人压在了身下。
林奚曾经和很多人度过了一段短暂但火热的性爱,体验了各种未曾想过的风情万种,即使跟其他人在床上激情缠绵,享受不尽的快感,他依旧无法掩盖自己内心最柔软的一面,那份对这个特别的人的思念。
这些人能够让他感到一时的温暖和刺激。
却不够。
他很想念陈砺带给他的那种无以言表的感觉,仿佛心灵与身体同时晋升到了一个全新的高度。
因为在陈砺身边,他感受到的不仅仅是刺激,还有一种内心深处缺失已久的归属感和安全感。
他瑟瑟发抖地被压在宽大的沙发上,躯体如同被无形巨力所压制一般。
林奚的额头挂满水滴,在脸颊上渗透开来,他的腿紧紧勾住身上人的腰,如同一条无助的藤蔓缠绕着巨岩。
沙发的绒面轻轻摩挲着他的背部,仿佛是一些无形的手迅速而有力地按压着他的脊柱,让他的身体骨骼发出细微的响声。
林奚呼吸急促,胸腔似乎被什么沉重的物体占据,每一口呼吸都如同一种煎熬。
陈砺的手仿佛铁钳般紧紧勾住林奚的腰,将他的身体钉在沙发上。
上衣的扣子被彻底弹开,袒露出如玉雕琢般的身体,皎洁的皮肤透露着一丝羞涩纯净。
林奚那对湖水般明亮的眸子,清澈中蕴藏着万千柔情。
林奚背后离奇伸出一只紧致有力,质感雄浑的手臂将林奚死死扣在他怀里,他那双宽大有力的手臂,肌肉扭曲着,仿佛藏着无限力量。
奇异的感觉从林奚尾椎骨升腾而起,仿佛被迅疾的波浪所吞噬。
他的脸颊涨红,像燃烧的玫瑰。
陈砺拉开林奚的腿,桎梏着他的手臂就往里尽,敏感脆弱的穴肉被碾磨挤压,层层推开插入侵犯,是林奚很久都没有体验过的至高快感,他难以忍受的大声尖叫起来,只觉得酥麻的电流从后穴为中心向四面八方散去,让他的身体完全不听大脑的指挥,一个劲耸动着腰肢和屁股迎去,好能更彻底接受陈砺性器的操弄。
“我对你凶吗?”
“好凶,好舒服!好爽!”
“陈砺!啊啊!要死了!要被你操死了!”
两人不知道曾经肉体交缠过多少次,这样持续不断的抽插下,让两人都回忆起了曾经那种极乐的感受。
灯光洒落在陈砺健硕的身躯上,勾勒出一道道雄浑有力的线条,仿佛隐藏着无穷力量。
大汗淋漓的林奚无法掩饰身体的颤抖,脸上扭曲的表情是快感和疼痛的交织。
沙发上的绒布逐渐浸湿,额间的细汗不停地流淌。
他的腿继续在陈砺腰间拼命缠绕,犹如歇斯底里的蛇一般。
林奚脸庞上没有半分理智,微张着嘴巴,口水从嘴角流了下去,陈砺用力地握住那个人的下巴,力道都快嵌进他皮肤之中,带来一阵钻心的痛楚。
林奚吃痛地皱眉,陈砺的手像钳子一样紧紧地扣住,对准他的双唇就凑了上去,林奚一愣,很快反应过来,和他深吻起来。
两人的舌尖交缠在一起,下体仿佛被撑开成薄薄一片,林奚的腰弓起又被按下,操得高潮迭起,发出“呜呜“的淫声来。
“我对你凶吗?”
又问。
林奚流着眼泪,无助地摇着头,手臂紧紧地环绕在面前的男人身上。
“不……不凶,你对我好,你抱我,抱抱我。”
陈砺无言地低下头,他的鼻尖轻轻抵在身下人的鼻尖上,两人的呼吸完全交织在一起,他的手掌地揉着他的后背。
但这样的温情只持续了很短的时间,陈砺就将林奚翻了个身,伸手打在了他的屁股上,一边狠操,一边咬着他那脆弱的人工腺体上:“腿夹紧。”
“啊……我……”
下一秒陈砺就直接推进了生殖腔里,林奚浑身哆嗦着,无声地尖叫着,高潮了一回。
两个人汗津津赤条条地躺在一起,林奚撑在陈砺身上摸着自己的后颈说:“你刚才把我咬疼了。”
陈砺伸手坐起身点了根烟,偏头看他:“你是怕被人发现吗?”
林奚逃避话题,凑过去问他:“我的信息素味道好闻吗?”
陈砺的信息素味道是幽兰草的草汁味,透着淡淡的苦,林奚是闻不见的,
他在得知陈砺的信息素后,他嚼了一颗幽兰草,最后呸呸呸地吐掉了,他曾经跟陈砺开玩笑说要是他能闻到信息素,一定会被被苦死的。
“不好闻。”
林奚嗔怪道:“胡说,这个味道你应该喜欢的,你当初那个oga就是这个味道。”
陈砺瞥了一眼林奚,换了个姿势坐着:“什么时候离婚?”
林奚趴在他身上小声说:“你等我找到一个很好的时机好不好,一个对我们都好的时机。”
陈砺看着林奚满怀期待地盯着他,眼珠乱转,一看就是打着什么小算盘的模样。
“你自己说的。”
林奚冲他讨好地一笑,而后勾住他的脖子在陈砺嘴角落下一吻。
陈砺觉得林奚就该是一个oga,只有他该是,他应该被标记,被占有,而不是像个无主之物一样四处留情。
林奚回到秦家的的时候,秦家人已经用了晚餐,秦戎大概又因为公事出差,桌上的秦清搁下了搁下了筷子,在看见林奚的时候就跃跃欲离开。
林奚直愣愣地想要冲上楼,秦宏叫住了他问他去了哪里?
林奚为了掩饰心中的心虚,一只手紧紧握着栏杆,没有回头,声音有些委屈道:“跟二少有什么关系呢?反正二少你们也未曾把我当做真正的秦家一份子,我的出现也只是影响你们的胃口罢了。”
林奚虽然过去怨气颇重,这些话也只是在心里想想,可今日却是实实在在地发泄出来了。
秦宏皱眉:“你说什么?”
林奚回头看着他,又是发挥演技的时候,他眼眶微红:“不是吗?就算是明明知道还缺我一个人,我除了秦家也别无去处,也没一个人来问过我会不会回来吃饭吗?从上到下都是如此,我知道自己不讨人喜欢,就不在这里碍你们的眼了。”
林奚说从上到下的时候,甚至看了宁姨和小蝉一眼。
秦宏猛地站起身来,眼中透露着一分愠怒:“你的意思是我苛待你了吗?”
“二少心里应该有数,反正你们就巴不得我消失,好啊!我现在就走!”
林奚回来的路上仔细想了,秦戎跟他结婚的时候并没有签什么婚前协定,如果离婚的话,他应该会付给他很大一笔赡养费。
他本来是为了长远打算,才委身给秦清。
可是现在陈砺已经出来了。
他拿着这笔钱可以跟陈砺离开,不用再看秦宏的眼色。
他当初也是天真,做什么有钱人会爱上他的美梦。
结果人家只是把他当成个幌子。
陈砺的出现给了他底气。
或许只有陈砺才对他是真心的吧,他们见过彼此最难堪的时候,林奚从来都是个精致的利己主义,费力不讨好的事,他坚持不下来,而且演戏真的很累。
嫁入秦家,他完全都没过上曾经想象的生活,反而整天都提心吊胆。
秦家人个个眼高于顶,他一辈子都会活在他们的鄙夷中的。
林奚没有理会周围人的目光和愣住的表情,径直地冲向楼梯,往二楼房间走去。
他的脚步急促,仿佛要将他胸中的气愤和怒火都释放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