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只水蜜桃,粉嫩处栽着软软的绒毛。
难道那也只是假象吗?
恶心铺天盖地的抽打向赵二全身两百零六块骨头,抽得他手脚发麻。
赵二脸色陡地一沉,握住画笔的手指骨节泛白,下逐客令:“出去。”
秦折见他终于绷不住镇定自若的模样,禁不住半勾嘴角,抿起洋洋洒洒的得意,挑衅立在原地。
赵二撂下画笔,起身亲自开门送客,仁至义尽。
秦折孩子似的偏头看了他一阵,步子轻盈地舞到他身边,凑近他的耳朵,笑嘻嘻问:“哥哥在床上总爱叫我宝贝,他平时都是怎么叫你的?”
赵二眼里缓慢地浸过一层寒意,退开半步,像被封存在冰里的干花,为了自愈,簇簇抽筋剥骨的疼痛碎成了渣,但是没有人愿意替他捂化禁锢着他的摄氏零度。
既然没有阳光,那就待在阴沟里好了,赵二想,让潮湿提醒他,连面目丑陋的鬼披张人皮都想爬到他头上拉屎撒尿,语气倏地沉到谷底:“别给脸不要脸!”
秦折被他突然的转变冻住,僵直着没回过神,
赵二退去所有疏淡,直露锋芒:“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凑到我面前耀武扬威?就凭赵牧睡了你几次,给了你几个广告?”
秦折瞪大眼睛,气得发抖,眼睁睁看着赵牧的正室原配,这个只比他大三岁的男人,从温良小猫咪陡然抽身成难以捉摸的狐狸。
“那些不过是赵家手指缝里漏出来的残渣,他给谁都可以,别以为自己多特别,什么时候你能当上赵太太,再来打我的脸。”赵二哂笑。
“不过我想你也当不了赵太太,赵牧身边你这样的狂蜂烂蝶我收拾了不少。”赵二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不说点狠话真让人误会他是个好拿捏的软柿子:“他一年前就答应你和我离婚了?撒谎也得动动脑子,不然怎么在你那个圈子混下去?没人能在赵牧身边待过三个月。”
秦折能被他之前的话震住,但他最后几句自以为杀伤力巨大的胡言乱语恰恰就露了马脚。
送秦折到赵牧身边的人说过,赵牧私生活最干净,私下里聚会连情人都不曾带一个,只有一个隐婚的赵太太,藏得严严实实,圈子里的人都没怎么见过,但两个人在春天的尾巴闹僵了,闹到了要离婚的地步。机会不是可什么时候都有了,聪明人要懂得把握。
看来是赵二被他唬住了,跟他这儿装腔作势。
秦折回过味来,嘴角一扯,瞥到画室出口的楼梯,一把拖住了往回走的赵二。
赵二冷不丁被他抓了手腕,胃里直顶出酸,鸡皮疙瘩一层一层地腻得他头皮发麻。
眉上挂着冰渣,赵二甩开他,见他撇撇嘴向后两步,乖巧地倚在楼梯转角的栏杆上,露齿一笑,像在拍牙膏广告,傻乎乎的,根本看不出城府:“我们要不要来打个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