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骗人!”赵二抿着嘴笑,把画随手靠在了车座上,掰开他搭在腰间的手,刚要转过身面对面坐在他腿上,没料前头开车的阿温突然一个急刹。
赵牧捞他不及,赵二便从腿上栽了下去,长手长脚瞎扑腾的样子活像只丹顶鹤。
赵牧一下就被逗笑了:“乖乖,快起来,摔着没有?”
赵二折在他脚边,脸通红,抓着他的裤腿打了他一下:“你还笑!”
“好好,我不笑了,快起来。”赵牧勉强收住嘴角的弧度,话毕,表情不变,抬眼从车镜里扫了一下阿温,没说一句话。
阿温收回飞散的神魂,赶紧解开安全带:“不好意思赵先生,有个东西突然冲出来了,我下去看看。”
阿温下了车,山里的寂静铺落在车顶。
赵二折在缝隙里,孩子似的笑起来,刚要搭上赵牧伸来的手,看着灯光下空空荡荡的手指——愣了一愣。
“哥哥,我的婚戒去哪里了?“
赵二明显感到赵牧的腿僵硬了零点一秒,虽然那零点一秒很快就被盖过去了。
赵二抓着赵牧摸手上的戒指,正要疑惑出声,车窗外打来一束强烈的光
有另一辆车,闯入赵家这座私人山头了。
赵二注意力剥落了一层,翻身爬起来,要趴在车窗边看一看,突然有一只手从抠住了车窗,模糊地叫“参参”,那声音里满是干涸,像很久没有喝过水了,赵二吓得尖叫了一声,嗖的退到赵牧怀里。
回头看后者,面不改色。
阿温始料未及,慌忙把那只手掰扯下来,声音恭敬:“抱歉赵先生,让赵太太受惊了。”阿温垂眼看向车门边:“这个人突然从路边冲出来,嘴里念念有词,不知道是不是该报警?“
“不用报警,接他的人已经来了,你直接送过去就行。”赵牧握着赵二细长枯瘦的手指细看,从背后禁锢着他不让车窗靠:“你帮我带句话,让那边看好这个人,再有下一回,可就真没有这么全须全尾了。”
赵二眉头微拧,用足了半分钟才挣开赵二圈在腰间的手,上半身搭在车窗上伸长了颈子。
强烈的车灯光刺眼,他抬手遮了遮,看见阿温缠扭着一个瘦长的身影融在白光里,刚走了几步,
对面就有几个人把背影都透出无力的人架住了,不远处传来凌乱焦急的高跟鞋声音,在山里尤显仓促和尖锐。
赵二被车灯光打得目眩,难以置信:“大半夜的,怎么会有人跑到这荒山野岭来?是哥哥你认识的吗?“
赵二心底的疑惑还没完全展开,身后的人就干起了流里流气的勾当。
赵二跪在车座上折着身体,上半身探出了车窗,陡然察觉他的手从后腰探进了衣角。
赵牧食指的薄茧只是侧过捏了一下他的腰身,赵二就陡然一个战栗,全身都涌出一种极度的渴望来,像是水田旱了大半年,铺天盖地的淹没他的眼耳口鼻喉,让他两脚发软。
山风拂发,露出了他额头上小小的疤,赵二守着所剩无几的理智,两手撑住车窗边沿想矮回车里去,却被赵牧勒住腰死按住,弹动不得。
“哥哥,你别这样,阿温回来会看见!”赵二呼吸一下就乱了,也没闲心推敲其它,僵直趴在车窗上,指节泛白,瞅着阿温的方向,无缘无故打了个寒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