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物吗?消遣吗?还是无关紧要的工具?
“为什么非要让我在你面前像个傻子一样被笑话?”
“为什么把我耍得团团转?”
“为什么就是不肯放过我?”
“你告诉我为什么?”
赵二的声音始终很低,不像是质问他,也不像是在跟他吵架,眼泪却不争气地掉下来。
赵牧被他的眼泪砸得心里一晃,他其实很想问问赵二,他为什么才是千方百计地想离开?是他要什么自己没给他吗?还是没有顺着他?他要什么东西自己不是捧着给他?除了那个叫自由的破东西。
但是话到嘴边,赵牧却看着他说出一句:“你不会现在还奢望着能离开我吧?”
赵二止住泪,抬头看他:“你什么意思?”
“我给过机会的,你想打官司,我陪你。”赵牧把桌上的一支蜡烛吹熄灭,向他摊牌:“但你也看到了,你几乎没有赢面。”
赵二看着他,似乎明白过来了:“你就是想让我知道,我根本没办法离开你?”
第二次,赵二没等他回答,便自顾自说下去:“你早知道会有这一天。所以你早就换了录音,还冷眼看我像个跳梁小丑一样演戏哄你。”赵二声音低下去:“你甚至处心积虑地录下和妈妈的谈话,赵牧,你这么算计我到底为什么?”
赵二第二次问了他为什么。
其实陈晚的那段录音,并不是赵牧能算计得到的。那段录音是陈晚自己录下来的。她死前将录音交给当时被封口的一位律师保管。律师带着秘密归居山野,后来听说赵牧和赵二闹到离婚,便遵陈晚遗嘱,将录音交给了管家陈叔,那是七月十三日,他们准备去德国离婚的前一天的事情。这段录音,赵牧在离婚前夜反反复复听了小半个晚上。
但是赵牧没有解释这一段,反正他在赵二心里已经不是个好人了,便大方承认:“你不是一直想知道,陈晚怎么看我们的事情吗,你说说她怎么看?”
其实陈晚是一张足以让他们之间起死回生的好牌,但硬生生被赵牧打得稀烂。
赵牧的这句话听在赵二耳朵里,像是嘲弄陈晚就这么白白把他送到自己手上,便忍不住抬左手又要打他。赵牧这次没吃亏,捉了他的手按在餐桌上。
餐桌还有几支蜡烛还燃着,桌子晃得厉害,带动了烛影摇晃。
“不过她一个走了的人,怎么看都无所谓了。”赵牧摸着他腕上的手表说:“你怎么看比较重要。知不知道你今天来,我就没打算让你离开。”
赵二呼吸一滞:“你想非法囚禁我?”
他的用词勾得赵牧禁不住笑意深深,冰冷的眼神中甚至流露出赞赏:“行啊,这和律师厮混几天,都知道非法囚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