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方程是个狠角色,你们属于天造地设。”
阮禾听了“天造地设”这个成语倒是高兴,却听不得他用“狠角色”去形容方程,谁还不是谁的娇亲亲了?于是,不着痕迹的,阮禾劝他也是呛他:“总之你别做太过火,赵二不像方程是泥巴捏出来的,越烧越牢固,他是水做的。”
“都现在了,我还敢做什么?”赵牧不作他想,握着电话苦笑:“就是现在外面太乱了,放他出去他又要折腾,不放心。留在我身边,还踏实些。”
“你别说是因为外面牛鬼蛇神多,你不放心。人家只会觉得,你是最大的祸患。”
“无所谓,反正我已经是坏人了。”赵牧又是一笑,像是真的不在意,“什么都比不得他好好的。”
赵牧刚挂了阮禾的电话,在和书房隔着的几间房外,看守在赵二门边的阿勉手机便又嗡嗡地响了起来。
按说,阿勉其实算是赵家的老人了,他的父母早年在美国时就是跟着赵家的,后来回国也一起迁了回来。他从小在赵宅长大,对很多规矩都很熟悉,平时最知道什么时候该做什么,什么时候不该做什么,所以颇得重用。
但是这时他低下头,目光落到屏幕上的来电显示,手指不自觉地攥紧了手机。
主家方才特意嘱咐了工作时要好好看着太太,理智告诉阿勉,他应该立刻挂断这通电话。
但是屏幕上的两个字,却让他不自觉像疯了一般死死地盯着,好似要盯出一个洞来。
阿勉是个个子很高的男人,握着小小的手机呆呆发愣时,却显得笨拙。
这通电话让他紧张到呼吸失调、手心发汗,但他没有勇气立刻接通,尤其显得懦弱和犹豫不绝。
不过电话并没有给他太多考虑的时间,响了几声之后便被挂断了。
阿勉眼睁睁看着手机屏幕暗下去,失魂落魄似的呆了两秒。
他久久地低着头,内心因为悔恨而翻江倒海,他想了五秒后,回头看了看赵二上了锁的房门,走开了几步,把刚才没接到的电话又拨了回去。
嘟——
嘟——
嘟——
……
电话那头一声接一声地响着忙音,阿勉的心绪从紧张期待,转为疑惑不解,最后变为焦灼不安。
那个明明刚刚才给他打过电话的人,没有接他的电话。
阿勉皱了眉,又重拨了一个电话过去。
嘟——
嘟——
嘟——
……
还是没人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