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然?一听,竟然?真能和陈彻坐同桌了,没有迟疑地重重点头:“我愿意!”
杨高戈像咬了舌头般“嘶”了声?,怎么有种支持婚礼的既视感?
“行,既然?你没意见?,那我就这?么安排了,他虽然?脾气欠点,但讲题还是可以的,他要是欺负你,你随时来告诉我,老师帮你教训他。”
杨高戈越说越觉得奇怪,怎么有种“娘家人帮女儿撑腰”的既视感?
他自己?都莫名其妙,摆了摆手,换了个话题,“你回教室把祝佳唯喊过来。”
涂然?点点头,临走不忘道?谢:“谢谢老师。”
回到教室,涂然?还没坐下,祝佳唯就问她:“杨老师叫你去说了什?么?”
涂然?如实说:“跟我说换座位的事?。”
祝佳唯哦了声?,杨省电虽然?平时省电了点,但在安排座位这?件事?上挺上心,倒也不奇怪。
涂然?差点又忘记刚被交代的事?,连忙告诉她:“老师也叫你过去一趟。”
祝佳唯应了声?,停下手里的事?,前?往办公室,发现杨高戈正站在办公室外面的走廊。
她倒没有涂然?的忐忑,淡定走过去,问:“杨老师,您找我?”
杨高戈开门见?山问:“你妈妈打电话来,说你开学到现在都没回家?”
祝佳唯抿了下唇,没说话,默认。
杨高戈又问:“国?庆没回家?上次刮台风也没回家?去了哪?”
祝佳唯言简意赅:“酒店。”
杨高戈还想说话,祝佳唯先一步开口:“老师,我成绩一直稳定,能拿奖学金,不会给学校丢面,在这?里也没再惹事?,回不回家是我自己?的事?,和学校无关,如果?没有其他什?么事?,我先回去上课了。”
她说完就走,干脆利落,似乎完全不在意也不担心他会不会因此生气。
杨高戈摁着青筋直跳的额角,这?小孩,有点难搞啊,脾气跟刚才那小姑娘中和点就好了。
涂然?打了个喷嚏,看见?祝佳唯从?教室门口走进来,惊讶她这?么快就回来,好奇问:“老师也问你愿不愿意跟谁一块坐了?”
祝佳唯:“没,只?是问了点无聊的事?。”
涂然?困惑,但祝佳唯似乎并不想多说,于是她也没再追问。
当天下午,杨高戈拿着座位安排表走进来,贴在黑板上,让他们自己?换座位。
涂然?和陈彻坐同桌,座位靠走廊这?边的墙,在中后排,祝佳唯和简阳光同桌,就坐在她前?面。
涂然?很?惊喜:“我们变成前?后桌了诶。”
没分开真是太好了。
祝佳唯并不满意:“我怎么又和简阳光坐一块?”
简阳光一听这?话,也不满了:“这?句话应该我来说吧?我还舍不得我的阿彻呢,阿彻,是吧?我的阿彻呢?”
他的阿彻已?经站在了涂然?座位边,压住想往上翘的嘴角,状似平静地说:“我来帮你搬。”
涂然?愣了下,而后笑得爽朗:“谢谢,不过我自己?能搬动?。”
她两只?手抱住课桌,将课桌搬起来,还有余力朝他笑,“你看,很?轻松的!”
陈彻:“……”
这?句话怎么在哪里听过?
简阳光幸灾乐祸地说:“兔妹看上去瘦瘦小小一个,力气还真不小。”
拧得开瓶盖,扛得动?课桌。
祝佳唯同样搬起桌子,冷漠道?:“是你们把女生想得太柔弱。”
教室的桌椅是原木和金属拼接,重量其实不轻,但涂然?很?早就从?家里搬出去住,那时候搬不动?东西?,没人会帮她,她也渐渐习惯自食其力,能自己?做的事?,不会麻烦别人。
课桌空间有限,她的大部分书都放在塑料书箱里,搬完课桌,她甩了甩有些酸的手,准备再去搬书箱,转身却见?陈彻已?经搬起她的书箱,走过来。
他一米八几的大高个,在她眼里看起来很?大的书箱,被他搬着的时候似乎刚刚好。
白色校服短袖下,少年的小臂肌肉因为用力而绷紧,抓着箱沿的手指修长漂亮,微微鼓起的手背青筋,莫名的,性感。
涂然?眨了下眼,心里生出一种说不上来的陌生感觉。
陈彻把书箱放在她座位旁边,见?她表情呆愣,弯腰凑她面前?,抬手在她面前?晃了下,“怎么?”
“……没什?么。”
涂然?回过神,视线无可避免地掠过他的手指,手背的青色筋脉。
她微微扭开脸,盯着课桌的桌角,不让他看见?自己?的眼睛,翘着嘴角,“谢谢你。”
不知道?为什?么,她不想让他看见?自己?的眼睛,只?觉得心里那种奇怪的感觉,让她面对他时,莫名地觉得不自在。
月考就像地震,年级出排名,老师讲试卷,家长问分数,余震一波接一波。
每一次余震,涂然?的血条都要往下扣一大截。
两天下来,涂然?连头发丝都是萎靡的。平时元气满满的人一萎靡,连带着周围的人都要跟着长蘑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