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节(1/2)

涂月沉吟了声,有点犹豫要不要把第二种情况告诉她,想?了想?,还是说?了:“第二种意思,就是字面意思了。他是个把原来家庭关系看得很重的人,就像……”

她掰着手指头数了数,继续说?:“就像我妈上上上任男朋友的儿子?,本来我们俩还是同班同学,还是那种交作业前经常互帮互助的战友关系,他平时对?我也挺不错,如果他长成陈彻那样?,我保准会喜欢他。”

“但?是呢,知道?我妈跟他把在一起后,他就立刻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不仅不给我抄作业了,连话?都不愿意跟我说?了。”

涂然问:“他是因为喜欢你?”

“才不是呢,”涂月笑了声,“他跟我说?的最后一句话?就是,让我休想?成为他们家的人,他不会承认我妈,也不会承认我。”

她叹口气,“这傻小子?,还天真地以?为他爸跟他妈还能复合,觉得我妈插足了他爸妈的感情。”

涂然连忙为唐桂英力证清白:“我妈妈绝对?没有插足陈彻他爸妈的感情,他爸妈在好几年前就离婚了。”

涂月无奈解释:“我的意思是,有些事情,你这么想?,很多人都这么想?,但?另一个角度的当?事人,不会这么想?。我妈和你妈都是丧偶,但?你那个陈叔叔,和我妈找的男朋友,他们是离异,总有些离异家庭的小孩,觉得亲生父母才是世界无敌恩爱,其他后来者都是障碍,懂吗?”

涂然懂了,又说?:“但?陈彻分明和我说?过,他不介意他父母离婚的事,而且他对?我妈妈也很客气,一直很客气。”

嘴上这样?说?,心里却忍不住恐慌。

她不得不承认,当?初她得知唐桂英和陈朗阔是曾经交往过的初恋,且隐隐有旧情复燃的趋势时,她第一感觉是排斥,抗拒,不喜欢。

只是嘴上没有说?,也没表现出来,理?性让她克制,这样?的心情却控制不了。

哪怕后来陈朗阔对?她很好,她也还是有些介意,直到唐桂英和陈朗阔现在做回普通朋友,她才终于松了口气。

她是这样?,和她是同一个处境的陈彻,是不是内心也是这样??所以?才说?出“从来没把她当?妹妹”这种话??

涂月的话?更加让她担忧。

涂月说?:“这种事,有几个人能真的做到不介意呢?哪怕我们这样?的家庭,我妈找第一个男朋友的时候,我也一样?排斥。就算是现在,我不再排斥我妈找男朋友,但?我心里还是觉得,没有一个人能取代我爸。”

她顿了下,声音很低地说?,“虽然我连他长什?么样?子?都记不得了。”

黑暗的房间,涂月的轮廓模糊不清,涂然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却感受到她的低落。

涂月比她小,但?这方面却比她成熟很多。都是因为从很小的时候就开始经历这些事。比她还要更早地经历这些事。

涂然摸了摸她的头,“月月。”

“嗯?”

“我是爱你的,你知道?吧。”

“……肉麻死了,睡觉睡觉,明天还要去拜年呢。”

涂然没再去探究,除夕夜那晚,陈彻说?得那句话?,究竟是这两个意思中的哪一个意思。

不是不想?,而是不敢。

她希望是前者,更害怕是后者。

虽然只有两个选项,但?对?她来说?,并不是抛硬币跑出正或反二分之?一的概率。

如果是后者,那就是百分百倒霉了。

她是胆小鬼,不敢去开盲盒。就保持原状,还能带着一丝万一是前者的侥幸。

也不是没想?过直接去问陈彻,但?是,事情都过去那么久,早就错过最佳时机,现在根本找不到办法提这个话?题,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难道?直接问他,“你是不是喜欢我?”还是,“你是不是还觉得你爸妈能复婚?”

前者太自恋,后者太无礼,都太尴尬了。

所以?,她也只能把这件事埋在心里,假装忘记。就是想?起来时会忍不住郁闷。

音乐社的练习还算顺利。

原本定的是一首慢歌,但?自从涂然那次听他们演奏走神后,费姗强烈要求换首燃一点的歌。

公平起见,每个人有一首歌的提名机会,然后匿名投票,最后选了陈彻提议的那首,五月天的《如果我们不曾相?遇》。

选歌和练歌倒是挺和谐,分歧最大的,竟然是给乐队取名。

原来的乐队名字叫“one five”,涂然本以?为有什?么高级含义,结果就是字面意思——乐队里两个一班的,两个五班的,所以?取了一班的一,和五班的五。

连最捧场的涂然都想?吐槽一句,这也太随意了。

据说?还是陈彻给取的。涂然怀疑他在取这个名字的那天,一定起得很早,人还没睡醒。

赵从韵对?这个乐队名也不满很久了,听起来就像“一个废物”,借着涂然的吐槽,立刻提出要重新取乐队名。

陈彻觉得原来这个就不错,反正新加入的涂然也是五班的,不冲突。主要是他懒得重想?。

简阳光觉得顺序很重要,五班比一班多了个人,现在要叫“five one”。

赵从韵更无语了,从“一个废物”,变成了“废物王”。

简阳光:“那你要起什?么名字?”

赵从韵说?:“既然是四月,那就起个跟四月有关的,叫四月樱花怎么样??”

“不怎么样?,”简阳光坚决反对?,“你这个名字也太卡哇伊了,跟我们俩这大老爷们不搭噶,而且咱学校也没樱花。”

赵从韵:“那四月梧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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