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食卖空后,两人将晚间的菜提回去后,一人用了一碗汤面,这才更衣驾车往崇仁坊来。
两人着实费了些工夫,总算打听到了这太常博士周知奇住在何处。两人驾着马车行过来,瞧见宅子的墙和墙内露出的花木时,徐桃心中暗暗吃惊:一个从七品,有这么大的宅子?
围着那宅子转了一圈,两人刚转到正门处,正通过车窗看外头的徐桃忙叫住了付洛瑶:“阿洛,莫过去,将车赶回这边。”
付洛瑶忙依言勒马往回退了些,忙问怎么了。
车停稳后,徐桃下得车来,拉着付洛瑶贴着墙角探出眼去:“门口那马车上坐的,就是隆庆当铺的伙计。”
作者有话说:
今天明天会早点儿更,周一因为要上夹子推荐,晚上11点更。多谢各位的支持!感谢在2023-04-06 22:12:41~2023-04-08 09:33:1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弥久久 10瓶;呵哈哈、20968184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卤猪耳朵
◎虽说是带了些辣,但是只觉得香脆无比,满口是卤香。◎
“什么!?”付洛瑶刚出声便捂了下嘴, 一双眼瞪得圆溜溜的,用气声道,“他们怎么会来这里?”
徐桃看着在门口等着进去的掌柜:“兴许, 是例行汇报?”
不过, 看起来又不是那么像。毕竟例行汇报的话, 掌柜至少会带着账目之类的。但是这掌柜是空手啊, 难道是有什么棘手的事?更奇怪的是,这当铺既是周家的,掌柜为何还要在外头等?
同样的疑问也在掌柜脑海盘桓, 他的心里直打鼓:该不会, 东家想要换掌柜了?那自己过来汇报, 岂不是来对了!
就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周宅大门重新开了, 方才进去通报的仆从出来:“张掌柜, 阿郎着实不在府上, 韩管家也不在,你先回吧。”
听到这话,掌柜更加着急了:“某真是有要事要回禀阿郎,不知他们何时会归?”
仆从摇摇头:“阿郎一大早便出去了, 不知去了何处,也不知何时能回。若是你有急事, 不如留下拜帖, 倒是我再回禀。”
这事,怎么写在纸上啊。掌柜眉眼都拧成了一股绳,最后一跺脚:“罢了, 某明日再来吧。”
瞧见掌柜上了马车离开, 徐桃这才拉着付洛瑶回到了车上:“走吧, 回去了。”
付洛瑶在车夫位置坐好,转过头去:“这家人好怪,郎君不在,娘子总在,或者管家之类的也在,为何也不见这掌柜呢?”
徐桃斟酌着说道:“那便只有一个可能,他们都不在,吩咐下头的人关紧门户,才会连自己生意的掌柜都拦下。”
“有道理。”付洛瑶赞同地点点头,随即又摸摸下巴,“到底是有什么事情,能让全家人都不在家?”
两人猜测着往家走,并不知道,她们猜测的主人公,此刻正在永宁坊。
学堂外头的一条小巷里,停着一辆鸦青色马车。听见外头传来脚步声,车窗帘子被掀开,里头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徐桃她们心心念念要寻的人——太常博士周知奇。
他还未来得及开口,他身后另一个人探出头,正是他家娘子:“韩柳,如何了?”
来人正是周家管家韩柳,他快步来到车窗边,摇摇头:“阿郎,娘子,学堂还是没开门。某去侧门想要打点,依旧无果,说是山长吩咐一律不得让人进出。”
“这怎么办?”周家娘子一脸焦急,“泽儿已经一晚上未归了,就只范夫子差人送来了一张纸条写着说他闯了祸需在学堂领罚。如今学堂怎么都不放人,难道就任由泽儿在里面受苦不成?”说到后头,周家娘子嘤嘤嘤地哭了起来。
周知奇一脸不耐:“这是学堂,并不是牢狱,他能在里头怎么受苦?哭什么,若非你往常这般骄纵,他怎会闯下祸事!”
周家娘子一摔手帕:“周知奇,倘若不是我娘家,你还在等铨选试呢,哪能入朝为官。这么多年了,竟就还是一个小小的太常博士,难道不是你没本事?这回若不是我想了个法子,你能攀上卢家?我告诉你,若是今日泽儿有个什么,我跟你没完!”
又来了,这样的话每回都要念上无数遍。周知奇摔袖下车,气过一阵,也只得叫过韩柳:“泽儿交好的其他家可有人来?”
韩柳一一细数:“某方才瞧见吴家管事也在,还有王家、阮家……”
除了吴家有人在朝,但官职比他还不如,其他家都是些商贾,根本帮不上忙。周知奇只得上车,吩咐道:“去延寿坊一趟。”
听到延寿坊,周家娘子面色好看了许多:“这还差不多,眼下,只有卢家才能救泽儿。对了,要不再去隆庆那边拿些新玩意儿再过去,上回卢小娘子可对玉饰十分喜爱。”
“哪还有空,跑一趟来回,怕是就要关坊门了。”周知奇挥挥手,“走吧!”
马车刚驶出小巷没多久,便摇摇晃晃停下来了。周家娘子柳眉一竖,掀开车帘子:“怎么回事?”
韩柳一路小跑过来:“阿郎,娘子,有几辆马车在前头。某方才好似瞧见了蔡家的马车。”
蔡家?周知奇面色一肃:“快去瞧瞧,蔡少卿可在?”
“又一辆马车过去了。今儿个怎么这么多马车啊?”付洛瑶挤到徐桃旁边,“今儿个也不是什么大日子啊?”
徐桃抬头瞧见那装饰精美的马车经过,摇摇头:“兴许是哪家贵人宴客吧。”
付洛瑶看看天边的日头:“有道理。不过这得是哪家贵人有何等大事,才能宴请这么多人。”
“谁知道呢。”徐桃拉着面,“那卤味可切好了?”
说到这里,付洛瑶脸上的笑垮了下来:“才切了一小块呢。这菜刀太难使了,你居然能切得那样薄,简直不是人。”
“我也觉得,那羊肉汤饼里的羊肉薄得哟,简直不是人能切出来的。”一个熟悉的女声响起。
两人抬头一瞧,都面露喜色:“雪……”
“嘘!”雪娘子做了个噤声的动作,随即粗着嗓子道,“薛某与长兄千里迢迢行路至此,腹中饥饿,不知娘子处有些什么吃食?”
着胡服的两人,仍是明眸皓齿,一看就是两个年轻娘子,偏要拿着折扇来硬是装扮男子。徐桃不禁笑道:“原来胡地也有郎君爱好折扇吗?”
雪娘和霜娘本还在臭美地扇着扇子,闻言脸色一怔,齐刷刷地将折扇一收。雪娘清了清嗓子:“这不是入乡随俗嘛。若是有好肉好菜只管端上来,咦,这是什么,之前好似没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