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悠盘腿坐在椅子上看他,不紧不慢地背着。
空
调房很温暖,屋内是令人安定的香气,便显得那些稍显枯燥的内容,都没那么无趣了。
可还是有卡壳的时候,向悠烦躁地一个劲儿揉太阳穴,仿佛能把知识从这儿揉出来似的。
孟鸥放下书,专注地观察她。
待她的表情愈发焦躁,他赶忙提醒了一句。
可背不了几句,她又卡了壳。
这段她之前就卡过很多次,也就一百来个字,不知道为什么总是记不住。
向悠叹了口气,拿起水杯“吨吨吨”开始喝水,生生喝出了壮行酒的架势。
等到她把水杯“咚”一声放回桌上,孟鸥打趣道:“现在不哭了?”
向悠瞪他:“我都多大了。”
工作了几年的人,因为背不出书而掉眼泪,说出去怕要笑死人。
虽然坦白来说,有时候大哭一场真的很爽。
“也没人说长大了就不能哭啊。”孟鸥道。
是没人说,只不过是个约定俗成的观念罢了。
向悠鼻头有点儿酸,她努力把泪意按下,开口道:“你再给我念一遍,我这次一定背下来。”
孟鸥没急着低头看书,而是一眨不眨地看她。
眉眼里带着些欣赏的意味,还掺杂了很多看不明朗的情绪。
在向悠开口抱怨前,他及时收回目光开始念书。
等到向悠背完书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一点。
早饭吃得有些迟,背书又太专注,就这么将午饭抛到了脑后。
途中向悠有去阳台一趟,将洗好的衣服放进了烘干机,这会儿已经烘好可以穿了。
她将衣服一股脑抱回卧室,放在了床上,回身到客厅等待。
不到五分钟,孟鸥已经穿戴完毕,走出了卧室。
大衣被他拿在手上,站在一身家居服的她面前,看起来一副马上要离开的模样。
“你午饭怎么吃?”孟鸥顺手将大衣放上沙发道。
外套被放下来了,于是他从一个马上要走的形象,变成了刚刚到来,准备久留的形象。
“都行。”向悠顿了顿道,“罗森出了个新饭团,我打算等会下楼去买一个尝尝。”
这话一出,就等
于是提前拒绝了一起用餐。
孟鸥看着自己刚放下的大衣,神色有点尴尬。
“你呢?”向悠及时开口道。
“回去自己做吧。”他答得很随意。
有个问题很突然地跳了出来,没经过大脑审核,就从嘴里逸出:“你现在会做饭了?”
“还行,至少比之前好了不少。”孟鸥顿了顿道,“你想尝尝吗?”
现在,他可以通过妈妈的审核了。
这个想法猝不及防冒出来,吓了向悠一跳。
“不用啦,时间不早了,你快回去吧。”向悠礼貌地笑着,下了逐客令。
“向悠。”孟鸥喊她。
向悠周身一抖。
她很怕孟鸥喊自己全名。
小时候从父母口中听到自己的全名,就知道自己要倒霉了。
而恋爱时听到孟鸥喊她全名,反倒是全心全意期待着的,因为接下来孟鸥要说的话一定很认真。
但分手后,她开始害怕孟鸥的这份认真。
“怎么了?”向悠小心翼翼道。
“我昨晚喝醉了,说话有点冲动。”孟鸥叹了口气。
果然都是醉话啊。
向悠点点头:“没关系。”
“但我说的都是真的。”孟鸥认真注视着她,“我已经在昌瑞找到工作了,也打算在这里定居。我不需要你马上做出选择,更不想给你造成任何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