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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外,武栩手里的蜡烛灭了。
“他们快来了,让弟兄们备战。”
屈金山打了一声唿哨,道路两旁二十二名提灯郎全心备战。
武栩对屈金山道:“两个灵秀四品,一个朱雀五品,还得抓个活的,扛得住么?”
屈金山笑道:“扛不住也得扛着,我这把老骨头,只怕今晚要留在这了。”
指挥使的命令
天明时分,武栩神情疲惫回了掌灯衙门。
昨晚他带着二十多名在城外蹲守一夜,结果扑了个空,趁着天还没亮,赶紧跑了回来。
他确定那是对方的必经之路,但对方一夜没有出现。
武栩命人把徐志穹叫来。
徐志穹精神倒是不错,昨晚在衙门睡得很好。
“我让你在酒肆盯梢,你是不是摸鱼了?”
徐志穹摇头道:“千户,我按照您的吩咐一直在酒肆盯着,梁玉明一来一去,我都给您发了消息。”
武栩问道:“梁玉明带了几个人去酒肆?”
“他身边只带了一个人,还有三个人提前去订了桌,其中一个人自称姓马。”
这和武栩事先收到的消息完全一致,证明徐志穹没撒谎。
“他们走的时候,也是分头走的吗?”
“他们一起走的,一并坐着马车向南边去了,您提醒我不能跟踪,我也没敢跟着。”
武栩沉思半响,喃喃自语道:“莫非有人走漏了消息?”
徐志穹道:“千户,未必是咱们走漏了消息,恐怕是酒肆出了内鬼。”
武栩一愣:“此话怎讲?”
“酒肆里新来了个伙计,自称叫郝全,他不认识我,但对我很是关切,向别的伙计打听我身份,还问我名字,梁玉明在二楼吃酒,他一趟趟往二楼跑的勤快,出门时,梁玉明还给了他赏钱。”
武栩一惊,转而问道:“你一直在酒肆里待着,梁玉明竟然没对你下手?”
徐志穹摇头道:“属下看那伙计不善,于席间偷偷跑到了街对面偷偷盯着。”
“好在你机敏,”武栩沉默片刻道,“走,去吴安福酒肆!”
两人骑马去了酒肆,酒肆尚未开张,武栩推门进去,让伙计喊醒了熟睡的掌柜。
掌柜听说提灯郎来了,赶紧出门相迎,一看来人是武千户,差点瘫在地上。
武栩示意他不要声张,问道:“叫你家伙计郝全来见我。”
“郝全可是冒犯了灯郎大人?”
“莫多说,叫过来就是。”
掌柜赶紧吩咐伙计去叫,去了多时,伙计来报:“郝全不见了。”
吴安福慌了:“许是去茅厕了,你再好好找找!”
伙计摇头:“茅厕我也去了,上下都找过了,没见到郝全。”
吴安福吓得跪在地上:“大人,那郝全是新来的,我真不知道他去哪了!”
武栩问道:“他来时,你可曾验明他身份?”
“大人,我这就一个小店,招个跑堂的伙计,还问什么身份,他说是京城人士,还说在丰乐楼干过,我看他做事勤快,人也机灵,就把他收下了。”
吴安福说的没毛病,这是普通酒肆的正常操作。
武栩又问一名伙计:“你们和郝全睡在一起么?”
伙计点头:“店里六个伙计连同厨子,都睡一个屋子。”
“他昨晚出门,你们都没听见动静。”
“谁也没听见,都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出去的。”
徐志穹闻言暗忖:身手如此轻盈,该不会宦官吧?
武栩又问:“他平时和你们一起撒尿吗?”
一个伙计想了半天:“这却不记得了,他来的时间太短。”
另一个伙计道:“他这人怕羞,去茅厕从不跟我们一起。”
果真是宦官。
徐志穹倒吸一口气,多亏自己谨慎,用罪业之瞳看了一眼。
哪怕郝全是个八品宦官,昨晚自己可能都没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