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志穹皱眉道:“你还真是顽固。”
牛玉贤操控一盏灯笼,来到胖子头顶,灯笼里装着一片烧红的木炭。
胖子急得尿了裤子,可就是说不出话来。
牛玉贤刚要用刑,屈金山走了过来:“住手!不是他不说,是他说不出来,他早就被人封了喉咙,那名字他永远说不出来。”
三根犄角
屈金山走到公堂当中,对徐志穹道:“志穹啊,这些人身上有术法,他们说不出来指使之人的名字,先让玉贤把他们捆了,带回衙门。”
这事你直接跟牛玉贤说就好了,还得我传一遍话?
徐志穹回头看了看牛玉贤,牛玉贤确实听到了屈金山的话,可他毫无反应。
徐志穹对牛玉贤道:“赶紧把他们绑了吧!”
牛玉贤转脸道:“我还没收灯呢!”
“那就收啊。”
“我等你命令。”
徐志穹有些意外。
在同辈之中,他坚信楚禾是他最好的朋友,可没想到眼前却出现了一个死忠。
这家伙不是一直收钱办事么?怎么现在只听我的话了?
徐志穹郑重其事喊道:“提灯郎,收灯!”
牛玉贤一开盒盖,把漂浮的灯笼收了回来,然后转脸继续看着徐志穹。
徐志穹道:“且把这些罪囚绑了。”
牛玉贤一扣腰带,飞出几条绳索,楚禾和杨武上前搭手,眨眼之间将五个人全都绑了。
徐志穹将罪囚和尸首一并带回了衙门,屈金山在童青秋家里多留了一会。
嫂夫人还在昏迷中,屈金山拿出了些药粉,给嫂夫人灌了下去。
吃了药粉,嫂夫人气息平顺了许多,睡上一觉就能醒来。
屈金山是七品阴阳修者,童青秋是六品,类似这样的药粉,童青秋也会配置。
但现在他的药粉不灵。
不光药粉不灵,法器也不灵,阵法也不灵,所有的东西,只要经过他手,都不灵了。
两人本就相识,童青秋抱拳道:“屈兄,有劳你了,这恩情……”
屈金山摆摆手:“举手之劳,还说什么恩情?就算有恩情,也得算在志穹头上。”
童青秋轻叹一声:“志穹都是为了我,倘若今天闯了祸,劳烦屈兄跟千户求求情,莫要责罚他。”
屈金山笑道:“千户宠爱这小子,你不必为他担心,倒是你这里,为兄有句话,不知该不该说,你想必是中了太卜的手段。”
童青秋苦笑一声道:“未必是太卜,但肯定是阴阳司的人。”
“童老弟,你恐怕要去一趟阴阳司了。”
童青秋叹道:“我去倒是无妨,只怕他们容不下拙荆。”
……
武栩蹲在胖子面前,问一声道:“你叫什么名字?”
胖子抬起头,挂着一脸鼻涕眼泪:“我叫卢伍。”
武栩转脸问肖松庭:“这是你地盘上的人,你认得么?”
肖松庭点点头:“这厮是个出名的捣子(混混),专干敲骨髓的生意,据说有几万贯家产,身边养了一群打手,有几个还有修为。”
徐志穹在旁边默默做着盘算,一贯钱相当于五百元,几万贯的话,证明此人是个千万富翁。
武栩问这胖子:“能赚下这份家业,好歹你也算个聪明人,今晚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对提灯郎动手?”
胖子连声哀嚎道:“爷爷,我真不知道这几日是中了什么邪,我平时见了灯郎爷,连个屁都不敢放!”
屈金山道:“卢伍中了失心之术,这是六品阴阳修者的手段,能叫人失心发狂,做事不计后果。”
“我真是失心疯了!”卢伍哭道,“别说是灯郎老爷,换做以往,我都不敢招惹童青秋那样的人,别说是一千两银子,就是一万两,我也不敢去!”
武栩问道:“是谁给了你一千两银子?”
“是,是,是……”胖子面红耳赤,有说不出话来。
屈金山在旁道:“千户,这人中了阴阳术,他说不出指使者的名字。”
武栩笑道:“说不出,我可以猜呀,是阴阳司太卜么?”
“啊,啊,啊……”胖子张着嘴,舌头伸的很长,哈喇子都流了出来,可始终发不出声音。
“如果是,你且眨眨眼睛。”
胖子突然不会眨眼了,眼睛瞪得血红,眼皮却动不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