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氏举着菜刀,还在屋里站着,满身的杀气久久不散,她快被这人渣逼疯了。
秦长茂突然出现在袁氏身旁,他手里攥着铜牌,开始对着袁氏念经:“他是你夫君,千错万错,终究是你夫君,一家人没有解不开的心结,把刀放下,把怨恨也放下……”
徐志穹走出了屋子,他怕自己忍不住突然吐出来。
不多时,屋子里哐当一声响,袁氏扔了菜刀,蹲在地上嚎哭。
秦长茂也出来了,示意徐志穹走远些说话。
两人走到远处,秦长茂质问道:“你看戏来了?”
徐志穹一笑:“我这也是刚来,没等出手阻止,你就过来了。”
秦长茂摇摇头道:“你时才是想借刀杀人吧?”
徐志穹冷笑一声:“秦主簿,这你可就冤枉人了,裴少斌想抢他媳妇的东西,这是我指使的?还是我布的局?他是什么人,你还不知道么?”
秦长茂道:“他是什么人,我心里清楚,我还是那句话,不想帮我,你只管走就是了,我说什么都得把这人救下来!”
“我肯定是来帮你,虽说我看不上这人,但我看得上这功勋,整整两百颗呀,试问有谁不想要呢?我去看看裴少斌去哪了,这深更半夜,可别出了什么闪失。”
忍住,忍住。
千万不能让他看出来。
……
徐志穹沿着足迹去追裴少斌,在西集外的一条胡同里,看见裴少斌正在人堆里坐着。
几十个男子围坐一团,正听着一个人说话。
这是作甚?
说书呢?
徐志穹凑上去,也听了一会,但见中间男人喷着唾沫星子道:“咱们七尺男儿,头顶着天,脚踩着地,在外是铁骨铮铮的汉子,在家是说一不二的主子,若是一家老小连伺候主子的本分都不懂,这就需要好好管教管教……”
这说的什么屁话?
就说这些乱七八糟的也有这么多人听?
不光有人听,还有人叫好!
裴少斌就不停叫好:“坛主说得对,坛主说得好呀!”
这还是个坛主?
哪路坛主?
这是什么官职?
这些人到底是在作甚?
徐志穹觉得好奇,且在旁边静静听着。
那人一连说了半个时辰,吩咐手底下赐粥。
原来是有免费的粥喝,难怪怎么多人来听。
裴少斌就是想来讨碗粥,刚一伸手,却被盛粥的人推开了。
“你是什么人?你入教了么?”
裴少斌搓搓手,笑呵呵道:“我早就想入教了,我天天来听讲。”
“入怒夫教,得有三钱银子的叩门钱,你给了么?”
“三钱银子算得什么,我这两日手紧,等手头宽松些,我送五钱来!”
“没给叩门钱,就不是我教众,走,赶紧走!”
怒夫教?
这是个什么组织?
徐志穹很感兴趣,但又不想自己冒险去打探。
裴少斌被人赶了出来,讪讪的走在路上,徐志穹绕到他身前,从怀里掏出一粒银子,差不多一两多重,悄悄扔在了他脚下。
这什么东西?
裴少斌低头把银子捡了起来,一张脸当即笑烂了。
有这好事?竟然有这好事!
他四下寻么一番,看周围还有没有银子。
确系只有一块,他把银子收进了怀里。
这回他该入教了吧?
不是饿了吗?赶紧吃粥去呀!
我倒要看看这个怒夫教……
裴少斌没去吃粥,他去了清乐赌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