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公主梁玉瑶看着老妪,问道:“你是何人?”
老妪挺起胸膛道:“东宫嬷嬷,杨玉花!”
“原来是杨嬷嬷,深夜为何在此喧哗?”
“我看那女子意图不轨,想要捉来讯问!”
“嬷嬷多虑了,此乃我玉瑶宫中侍女,刚进宫不久,一时走错了道路,误入了东宫。”
“哼!”老妪沉下脸道,“日后且给我小心些!”
说完,老妪一扭身走了。
韩笛躲在六公主身后,不停落泪,一张脸上满是血痕。
梁玉瑶回身道:“还有脸哭么?赶紧跟我回去,现在上药, 还不至于落下伤疤。”
回了玉瑶宫, 六公主唤来女医,给韩笛上了药。
韩笛低着头,站在公主面前,不敢说话。
“却不说手到擒来么?又栽在那人手上了?”
韩笛连忙解释:“属下就快得手了,谁知道突然冒出个疯婆娘……”
“疯婆娘?”梁玉瑶冷笑一声,“你知那疯婆娘是谁?”
韩笛摇头。
梁玉瑶道:“那疯婆娘就是当朝太子,莫说抓花你的脸,就是他当场杀了你,我也不敢多说一句话。”
韩笛愕然道:“太子真是个疯子?”
“说话小心,再敢胡言乱语,我便割了你舌头!”
韩笛赶紧低头。
梁玉瑶又道:“你从那小子嘴里问出了什么?”
韩笛想了半天,不知该如何作答。
能回答些什么呢?
告诉六公主,莺歌院挥翰阁里都有什么姿势?
她问了很多,徐志穹也说了很多,现在想来却没有一句有用的。
梁玉瑶叹息道:“我还是高估了你,你比那小子的心智差了太多。”
韩笛赶紧辩解道:“殿下,我比他不差,我们互相算计过, 他对我有些防备而已。”
“互相算计?”梁玉瑶嗤笑一声, “你何时算计过他?一屁登科的雅号,也是拜他所赐吧?”
韩笛脸红道:“在书院时, 我也曾……”
“莫提什么书院了,数落你时,别急着申辩,于我面前是这样,于男人面前更是如此,先认个错,再说几句暖人的话,温驯些,这才是贴心的好知己,记住了么?”
“属下记住了。”
梁玉瑶一挥手:“你先下去养伤吧,这小子交给我。”
……
徐志穹睡了一夜,太子当晚没来。
第二天白天风平浪静,到了入夜时分,内侍高大才给玉瑶宫取冰。
这内侍是真的还是假的?
要不要试试他的根基?
试错了,惹恼了太监。
试对了,惹恼了太子。
他有六公主的鱼符,想必真是六公主的人,且把冰给他取了,打发了他再说。
凌人取了冰,装了盒,徐志穹送到高大才手上,说了声:“慢走。”
高大才嘿嘿一笑:“跟我一起走吧,公主让你亲自送去。”
让我送去?
“这不合规矩。”
“公主的吩咐就是规矩。”
“冰井务的监官不能见宫中女眷。”
“监官大人,咱家在宫中几十年,这规矩还用你教么?快些跟我走吧,公主还等着。”
六公主让我去作甚?
想必还是为了昨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