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花媛怒道:“我何时喜欢过他?”
何芳道:“我就是喜欢他,我日夜盼着他来阴阳司,我更盼着师尊把他招为弟子,那样日日都能看到他!”
陶花媛笑道:“好啊,你把这话说给师尊听,却别再让他冤枉我。”
何芳道:“我早就说给师尊了,日后等他进了阴阳司,我就要与他成亲,我们喝合卺酒那日,你要来,但不准哭,心里再不是滋味也不准哭。”
“疯蹄子,你说什么疯话?好像你今夜便要出嫁似的!”陶花媛苦笑不得,“先说你怎么帮我?”
何芳道:“师姐,你当初于暗中偷袭, 想要杀了徐志穹, 彼时徐志穹对你一无所知,也没什么防备,你却没能得手,如今他见过你了,时时加着防备,你再想生擒他,岂不痴人说梦?”
陶花媛皱眉道:“用你教训我么?”
“忠言自是逆耳,况且有师尊约束,师姐对徐志穹手下留情,可那负心汉痛下死手,这样下去,姐姐是要吃大亏的。”
陶花媛道:“我已经吃大亏了,从遇到他我就一直吃亏,要不把你当诱饵,把他引出来,咱们俩一起上,一定擒得住他。”
何芳叹口气道:“当初我算计了他义兄,他对我戒心也很重,我却当不了这诱饵,但是有人能,咱们先找地方歇息片刻,我再和姐姐慢慢说。”
陶花媛低声道:“先别急着休息,我先把尾巴打扫一下。”
何芳惊呼一声:“姐姐,你长尾巴了?快让我看看!”
“别扯闲淡,是六公主派人来盯着我了,现在正追着我的假身跑。”
何芳笑道:“又是那个姓韩的,那蠢人挺有趣,明天或许能派上用场。”
……
次日天明,陶花媛来到早市上漫不经心闲逛,路过一个卖纸伞的摊上,停了下来。
“小泵娘,你这伞真好看。”陶花媛蹲下身子,拿着一把红伞把玩了许久。
“客官,你好眼光,这伞是八字桥老舒家做的,八十四骨,紫竹柄的好伞,一把伞,就要六十二文,您要是觉得贵了,且在早市上再转转看看,有没有一家比我这更实惠的。”
卖伞的姑娘,正是夏琥。
陶花媛抬头看了看夏琥:“小泵娘,你这伞漂亮,人也长得俊俏。”
“哪敢和客官比,客官长得像天仙似的。”
陶花媛确实漂亮,比徐志穹那个姓韩的师妹也不差。
可她这一口一个小泵娘,让夏琥有些反感。
看她年纪二十出头,也就比夏琥大个一两岁,小泵娘也是她该叫的么?
算了,都是生意。
“客官,您相中了哪把伞?”
陶花媛起身,思量片刻道:“我都要了。”
“都要了!”夏琥指着摊子道,“客官,我这里有七十多把伞!”
陶花媛笑道:“我还嫌少了。”
“客官,每把伞要六十二文钱。”
“我懒得算账,这些都给你了!”陶花媛把一个绸布袋扔给了夏琥,夏琥一掂量,差不多十两重,打开布袋一看,是实打实的银子,在周围摊贩艳羡的目光中,夏琥刚一出摊,赚了十两银子,直接清货。
这事不寻常,夏琥用罪业之瞳盯着陶花媛看了看。
这人有五品修为,恐怕别有所图。
她把银子当面倒出来,收下不到一半,把布袋和剩下的银子还给了陶花媛:“客官,您收着,有这些,足够了。”
陶花媛不收:“小泵娘,姐姐喜欢你,这银子和袋子都送你了,你若不收,就是折了姐姐的面子。”
夏琥面带笑容道:“姐姐好大方,这伞不好拿,我去给您雇个力夫。”
说雇力夫,是因为担心对方让她送货,虽说修为高的人不都是坏人,但与这样人少些接触为妙。
本以为陶花媛会坚持让夏琥送货,没想到她痛快答应了:“雇个力夫好啊,快去吧!”
不多时,力夫来了,背着折伞,跟着陶花媛走了。
夏琥连声道谢,找个没人的角落,重新检查了银子和袋子。
银子没问题,但这袋子可能别有机关,虽然只有巴掌大小,但用料上乘,做工精致,刺绣精美,是个稀罕物件,不可能随意送人。
夏琥在市井跌爬惯了,寻常的手段算计不到她,这种东西不能留在身边。
街角有个秽灰坑(垃圾坑),夏琥随手把袋子丢进了坑里,揣着银子正要找个没人的地方回罚恶司。
刚走两步,忽见韩笛心急火燎冲了上来,一头撞上了夏琥。
夏琥全无防备,被她撞了个趔趄,倒退了两步,一脚踩进了秽灰坑,脚后跟正踩中了绸布袋子。
躲在暗处的陶花媛动用术法,绸布袋中飘出一阵烟尘,袋口张大,将夏琥整个吞了进去,
等烟尘散尽,绸布袋回到了陶花媛手里,陶花媛嫌弃的拍打了半天。
“这女人当真管用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