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卜道:“你去皇宫作甚?”
钟参没有隐瞒:“京城出了乱子,皇城司难辞其咎,我去皇宫一趟,想打探些消息,公孙文若真是奉了圣上的旨意,我不去理会就是了,可我总觉得圣上做不出这些荒唐事情。”
梁季雄问道:“你看见皇帝了?”
钟参摇头。
“打探到消息了么?”
钟参还是摇头。
梁季雄低下头,默默喝了一杯酒。
太卜道:“据我推测,圣上对此一无所知,我为圣上占了一卦,圣上恐有多日不能临朝。”
梁季雄一惊:“难道皇帝不在京城?”
“非也,”太卜摇头,“从卦象来看,圣上得了一场重病,恐有性命之忧。”
梁季雄攥紧了酒杯,手有些发抖。
钟参表情复杂,脸色由青变白。
梁季雄深吸一口气道:“皇帝逢此厄难,实乃家国不幸。”
钟参深吸两口气道:“只盼圣上早些痊愈,莫再让公孙文那厮胡作非为。”
三人沉默片刻,太卜给两人各斟了杯酒道:“两位若是实在憋不住,不妨笑一声出来。”
钟参哼了一声,假装咳嗽,差点笑了出来。
梁季雄怒道:“皇帝重病在身,我等怎能笑?我等当为社稷担忧!”
“长老所言极是,老夫这几日一直为社稷担忧,以至寝食难安,”太卜举起酒杯,“圣威长老,钟指挥使,二位应知,国不可一日无君?”
梁季雄看着太卜:“太卜何意?”
太卜看着钟参:“不知指挥使何意?”
钟参看着梁季雄:“我觉得,长老说的有道理。”
三人对视片刻,同时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梁季雄道:“明日我进宫面君。”
太卜道:“我随长老同去。”
钟参道:“我也有要事要向圣上禀报。”
三人举杯,再度同饮。
钟参道:“钟某乃粗鄙之人,皇城司乃粗鄙之所,朝廷大事,只怕插不上嘴。”
梁季雄道:“苍龙长老不该干预政事,太卜也很少过问朝政,有些事情,得借大臣的嘴说出来。”
钟参摇摇头:“有骨气的大臣都被公孙文害了,许多人下落不明。”
太卜笑道:“此事交给老夫处置就是,有骨气的大臣还在,老夫知道他们下落。”
梁季雄闻言举杯,三人再次同饮。
有些事情不用再说,他们都知道自己该做什么。
钟参起身告退。
太卜消失在法阵之中。
梁季雄去了后院,驱散了所有苍龙卫,在雨中伫立片刻,突然放声大笑。
“哈哈哈哈!天佑我大宣!”
他憋不住了。
昭兴帝病了,快病死了!
大宣有救了!
国不可一日无君
清晨,梁季雄穿戴整齐,来到了皇宫,要求面见皇帝。
看见梁季雄回来了,陈顺才大吃一惊,赶紧上前招呼:“圣威长老,您何时回的京城,北境战事如何?”
梁季雄一语不发,陈顺才意识到情况不妙,没敢再多问。
他让一名内侍假装前去通传,不多时,内侍回来,对着陈顺才耳边又假装耳语几句。
陈顺才转身对梁季雄道:“长老,陛下身体不适,今日怕是不能见您。”
梁季雄神情焦急:“军情紧急,还望陈秉笔再予通传。”
陈顺才道:“长老,圣上连日操劳,精气耗损过甚,确需静养几日,长老若是与圣上商议军务,且先去兵部,待定下计议,再上个奏章,等圣上看过,交给内阁,再做去处,不知长老意下如何?”
圣威长老沉默片刻,看着陈顺才道:“陈秉笔,可这军务耽搁不得,我肯等,可图努人不肯等!”
陈顺才道:“长老,军情大事,咱家不懂,但咱家就明白一个理,在咱们大宣,没有什么事比圣上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