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季雄赶紧上前安慰:“严首辅,诸位,你们先把眼泪擦擦,有事便说,这成什么样子?”
严安清道:“我等受尽奸贼侮辱,却无处伸冤。”
梁季雄皱眉道:“在我大宣,哪个贼人敢侮辱严首辅?”
严安清闻言,却哭的泣不成声:“奸人当道,禽兽横行,乱我大宣朝纲,毁我大宣社稷,圣威长老,给我等做主!”
内阁众臣齐声喊道:“圣威长老,给我等做主!”
梁季雄很愤怒。
陈顺才很尴尬,他正想找个借口离开,忽听一名内侍通传:“御史台众御史求见。”
陈顺才傻了眼,御史们怎么回来了?
梁季雄道:“你时才还说御史都不在京城,你这奴才怎么总是诓骗我?赶紧把御史们请到龙图阁来!”
……
御史们知道该做什么,太卜救了他们,太卜告诉过他们该做什么。
内阁也知道该做什么,这是保住内阁的机会。
各部尚书也知道该做什么,这是他们保全自己的机会。
“国不可一日无君!”老御史王彦阳上奏道,“陛下既不能临朝,当由太子监国!”
一众御史上前道:“臣附议!”
各部尚书上前道:“臣附议!”
内阁首辅严安清道:“群臣所奏之事,关系社稷安危,还请圣威长老裁断!”
梁季雄现在开口,名正言顺。
他只说了一句话:“请内阁拟诏,由太子监国!”
第一场反击
山坡上,太子趴在积雪之中,默默注视着身下的小路。
在他身边还趴着五百多名军士,他们在雪中趴了整整一天。
内侍吕运喜心疼坏了:“殿下,我跟那个姓陶的阴阳师说过了,她一会布一道法阵,把殿下送到暖和点的地方歇着!”
太子看了吕运喜一眼,压低声音道:“再多说一句,我就割了你舌头。”
吕运喜都快哭出来了,他是真心疼:“奴婢不多说,奴婢一句也不多说,殿下,你说你跟着他们来这作甚?”
这里是涌州之北的一座大山,也是整个大宣国最北的疆界,名叫缓骛山。
缓骛的意思是缓慢的行走,在这座山上,无论车马还是行人,走的都很慢。
因为山势陡峭,山路艰险,再加上雪天湿滑,稍有不慎,就会坠落悬崖。
但这座山是图努进入涌州的必经之路,楚信收到了谍子密报,图努今日将有一批粮草途经此地。
以前这样的密报没有任何价值,图努想送多少粮草,楚信都无可奈何,他不敢离开双熊关,更走不到缓骛山。
可现在不一样,军营里有一百多个阴阳师,只要派出一個在缓骛山上留下记号,阴阳师们就有办法把五百精兵送过来。
各国都有阴阳师,但只有大宣有阴阳司,也只有大宣能把阴阳师集中在一起,形成了一股强大的战力,不管太卜品行如何,这份功劳不容置疑。
大雪刚停,天气十分寒冷,一名军事打开了酒囊,喝了一口,给了下一名军士。
下一名军士再喝一口,传给下一人。
这是军营里的规矩,同袍就是手足,珍贵的东西要分享。
当酒壶传到太子手上,吕运喜赶紧拦住道;“殿下,别喝这腌臜东西,奴婢给你备了酒。”
吕运喜正要去找酒,太子接过军士的酒囊,喝了一大口,递给了吕运喜。
吕运喜无奈,也喝了一口,递给了徐志穹。
徐志穹喝了一口,给了陶花媛,陶花媛不肯喝。
她倒不是嫌脏,女儿家的嘴唇不该沾男人的酒囊。
徐志穹低声道:“要不我再喝一口,嘴对嘴的喂你?”
陶花媛踢了徐志穹一脚,脸颊有些微红。
这地方不合适,换个地方陶花媛真就答应了。
这里实在太冷了,哪怕能沾一下徐志穹的嘴唇,身上也能暖和一些。
余杉喝了一口,给了白子鹤,白子鹤喝了一口,冲着余杉微微笑了笑。
他们俩倒是不太冷,因为他们俩贴的很紧。
白子鹤是楚信的参将,就连徐志穹都不知道她是个女人,看她和余杉终日如此亲密,徐志穹感慨颇多。
自从和韩笛决裂,没想到余杉变了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