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哄闹?图奴伤我书院一十三条人命!我书院弟子还受了侮辱?我来讨个公道,却说我哄闹?”
陈顺才叹道:“万院长,你明早再来,圣上已然歇息了,
这事情是你书院的耻辱,还在这里大肆张扬,你真不知羞臊么?快些去吧!”
万秋生不知所措,忽听身后女弟子放声哭嚎:“院长,院长你可算来了,给我等做主啊,院长!”
万秋生回过头去,见左楚贤身着布衣,站在弟子当中。
“出了什么事?”左楚贤眼睛红了!
一名女子哭着说了前因后果,左楚贤银牙一咬;“这群畜生!”
他转身要去书院,陈顺才赶紧将他拦住:“左先生,你已不是书院的院长,不该管的事情,你最好别管。”
左楚贤推开陈顺才道:“我既不是官身,你也休来管我!”
陈顺才道:“不是官身,你也是宣人,但凡是个宣人,就得听圣上的命令!”
左楚贤冷笑道:“宣人,你也配!”
一股浩然正气逼退了陈顺才,陈顺才恼火,兰花指一挑,要来削左楚贤的骨头,左楚贤怒喝一声:“阉竖焉敢无礼!”
循礼之技,陈顺才行动滞涩。
左楚贤若用浩然正气乘胜追击,本有机会放倒陈顺才。
可关键时刻,左楚贤竟然出了败招,他挥起一拳打向了陈顺才。
就凭他这一拳,怎么可能打中陈顺才?
陈顺才闪身躲过,左楚贤挥拳再打。
这是最愚蠢的战斗方式,儒家不应该和宦官肉搏。
左楚贤之所以用这么愚蠢的方式战斗,是因为陈顺才用了九品技——服侍周全。
在九品技之下,左楚贤会不自觉陷入陈顺才的战斗节奏,本来品级就有差距,在陈顺才最擅长的战斗方式下,左楚贤很快被打倒在地。
陈顺才留情了,无论点指穿心、谈笑剥皮和兰花削骨,任何一招都能重伤左楚贤。
但他不想再把事情闹大,且对左楚贤道:“国家的大事,你管不了,也不该管,听咱家一句劝,你快些走吧!”
左楚贤挣扎起身道:“今天就是豁上这条命,这事情我也管定了!”
陈顺才一咬牙:“敬酒不吃吃罚酒,左楚贤,枉你讲学一辈子,却还如此不明事理,今日且让咱家好好教教你!”
陈顺才一身手,来点左楚贤的前胸,这是要用杀招了。
一股杀气扑面而来,陈顺才一惊,后退了一步。
“陈秉笔,你要教左院长些什么?也让老夫长长见识。”
武彻书院林天正,带着满身杀气,慢慢走向了陈顺才。
陈顺才笑道:“林院长,深更半夜,您来皇宫作甚?也是要面君么?”
“是要来面君,可我猜圣上不愿见我!”
林天正上前扶住了左楚贤,左楚贤低头咬牙:“林院长,我真是没脸见你!”
杀道和儒道素来不对付,林天正和左楚贤也不是太和睦,陈顺才想着林天正未必会管这闲事。
“林院长,外邦使臣去浩然书院求学,与书院弟子有了些摩擦,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林天正点头道:“这事情我听说了,不就是那几个图奴么,既是来求学,为何不来我武彻书院?让我好好教教他们!”
这倔老头子还真要管这闲事,陈顺才有些招架不住了。
林天正也不和陈顺才纠缠,带上左楚贤直奔浩然书院。
秘阁之中,昭兴帝揉着眉心连声长叹,对任颂德道:“任爱卿,你有何良策?”
任颂德道:“为今之计,只能尽快答应图努的议和条件,赶紧把这位储君送走。”
“我愿答应他们的条件,可内阁那厢该如何处置?”
任颂德道:“陛下对内阁过于纵容,以至尾大不掉,此事且交给微臣处置,定能教会内阁为臣之道!”
昭兴帝点点头:“我信得过任爱卿,可眼下林天正和左楚贤要去浩然书院,倘若再生争斗,只恐图努王子会有闪失。”
任颂德道:“陛下且让陈秉笔和公孙侍郎出手,阻止二人就是!二人若执迷不悟,且当即杀之!”
让陈顺才和公孙文一起出手,或许真能杀了林天正和左楚贤。
可事情该如何收场?却等群臣闹翻天么?
昭兴帝叹道:“任爱卿,若真为和议大局着想,先去浩然书院,让图努使团暂避!”
任颂德无奈,赶紧去了浩然书院,安洛枫正带着图努使者野炊。
他们在书院附近打了些野鸡,且把书卷当木柴,生火烤肉。
任颂德叹道:“王子,您既是来求学,何故生出这多事端?”
安洛枫皱眉道:“我生了什么事端?你们宣国女子不知羞臊,来勾引我,我成全了她们反倒是我的错么?且看她们那模样和身段,和山中野妇何异?你当我还真看的入眼?”
任颂德道:“罢了,既是起了争执,请殿下移驾驿馆歇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