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贤春拂袖而去,留下郑泉明在县衙之中不知所措。
县丞一脸委屈道:“知县大人,这几日天天在府衙看卷宗,我都没敢回过家,到头来就换了这么个结果?”
郑泉明道:“我自问心无愧,不怕吏部来查。”
县丞急得直跺脚:“大人,别说这气话了,且像平幔县那般,先贴上满街告示再说。”
郑泉明思忖良久道:“剿孽将军已经走了,现在贴,她也看不见了。”
“她看不见,吏部好歹看得见,亡羊补牢,犹未晚也!”
大军在林丛县驻扎一夜,当晚,梁贤春召集众营官议事,在营帐之中大发雷霆:“林丛县据京城不过百里,便对皇命如此懈怠,周遭州县必须严查,若是个例,当严惩知县,若是通病,当重整吏治,明日便去平幔县再查!”
梁玉瑶心头一凛,忍不住偷看了徐志穹一眼。
这贼丕好厉害,竟然看透了姑姑的心思。
当晚,徐志穹来到了梁玉瑶的营帐,梁玉瑶赶紧起身道:“算你有本事,这次你赢了,咱们再赌一次,你说到了平幔县,能看见血孽门吗?”
徐志穹没回答,且端坐在梁玉瑶面前,一拍膝盖道:“殿下,劳烦你把裙子脱了,趴在这里。”
“还,还,还脱裙子?”
“愿赌服输,让我先打两下!”
“你敢!你敢碰我!你可知轻薄本宫是何罪过?”
徐志穹思量片刻道:“也好,我不碰你,你找个地方趴着,我去拿个家伙!”
“干甚来!”梁玉瑶扯住徐志穹道,“用手打两下便罢了,你还拿什么家伙,想打死我不成?”
神秘消失的两百人
“用手打,还是拿家伙,你自己选一样。”
“别,别呀,”梁玉瑶红着脸道,“你先别急,我且问你,你怎么知道血孽门不会出现在林丛县?”
徐志穹道:“你姑姑也说了,这里距离京城不过百里,你若是血孽门,敢在这里迎战一支军队吗?
倘若咱们打赢了,血孽门无路可逃,周边州县早已加紧戒备,血孽门势必全灭,
纵使咱们打输了,离京城尚近,随时可以召集援兵,血孽门迟早都要战败。”
梁玉瑶想了许久,摇摇头道:“那姑姑还来林丛县作甚?”
徐志穹一笑:“组建剿孽军,不只是为了打仗,搜捕血孽修者,说到底还是各地州县的任务,
倘若各地州县全力搜捕,血孽门很快会被逼入绝境,到时候自然要和咱们一决生死,
倘若州县松懈怠慢,咱们就算一路走到南境,也将无功而返。”
剿孽军的作用,相当于一个督察组,威吓各地州县,严肃对待朝廷的命令,这种手段,徐志穹上辈子屡见不鲜。
“你说的有几分道理,”梁玉瑶点点头,“如此说来,平幔县也找不到血孽门。”
“所以说,”徐志穹拍拍膝盖道,“你赶紧趴过来。”
梁玉瑶捂住肥桃道:“莫打那里,羞煞人了,你且换个地方。”
换个地方?
你是金枝玉叶,打哪都不合适。
“不打也无妨,你须答应我一件事,明晚我不在军营,你须想个办法,帮我遮掩过去。”
梁玉瑶连连摇头:“你说甚来?我怎么帮你遮掩?你却不看姑姑是什么脾气?还不如让你打两下算了,省得我再挨一顿军杖。”
徐志穹哼一声道:“既是这般说,你趴过来吧!”
“先等等!”梁玉瑶皱眉道,“你离开军营想做甚?该不又是去会哪个贱妇人,青衣阁全都是女子,这么好的地方还留不住你?”
徐志穹皱眉道:“你却和二长老一样,专往坏处揣度我,我是去做正经事的。”
“当真不是去找妇人?”
“不是妇人,是男人。”
“那算什么正经事!”
徐志穹哄了半响,梁玉瑶勉强答应下来:“也罢,我帮你就是了,可咱们得言而有信,天亮之前,你必须回来!”
……
翌日,大军来到平幔县,却是另一番景象。
大街小巷,告示满墙,皆是奉朝廷之命,抓捕血孽嫌犯的通缉文书。
徐志穹看过几张告示,问道:“这都是些窃贼,确系与血孽门有关?”
知县肖正公道:“这群贼人,近日打家劫舍,甚是猖獗,想必是为血孽门筹集银钱,以作备战之需!”
梁贤春点头道:“肖知县说的有理!”
徐志穹指着一张告示问道:“这人是个习武卖艺的,也被通缉?”
肖正公从容笑道:“采生折割之徒,皆是卖艺之人,平素假扮武夫,暗中却用折割之后的怪物赚讨赏,这种事情,本县屡见不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