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用什么手段收了他?”
“我说了,我没有那种手段,我用两百吸的时间,借了生克星君的两绺头发,再用你的雷法,把头发送进了高仁孝体内,
趁着孽星困在寄主体内,法力不得施展,用生克星君的头发将他擒获了。”
生克星君的头发。
太卜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自己出手,也没打算给孽星公平的交手机会。
拿住了,就往死捏,这很太卜。
太卜笑叹一声:“血孽肆意生于血肉,杂乱全无章法,灵性来自万物初生之时,真乃不可多得的至宝。”
说完这一句,太卜的声音消失不见。
强大的压迫感消失了,林天正长出一口气。
左楚贤问一句道:“刚才那怪物,可是出自孽星真身?”
徐志穹没言语,他知道答案,但这个问题不该由他来回答。
林天正沉思良久道:“应当不是孽星真身,若是真身,只恐我等难逃一劫,时才那团血肉应该是孽星分身,抑或是残魂之类。”
徐志穹转眼看了看梁贤春:“将军,你在郁显国待过不少日子,血孽既属朱雀外道,想必在郁显国应该常见。”
梁贤春这次可没敢胡乱显摆:“我在郁显国从来没见过此物。”
孽星在三十年前被判官星宿给灭了,血孽修者也被斩尽杀绝,那时候梁贤春才六岁,她怎么可能见过孽星?
徐志穹这么问,完全是为了转移众人的注意力。
左楚贤问道:“分身也好,残魂也罢,为何会凭空消失?”
林天正摇头,徐志穹羊装不知,梁贤春反过来问了一句:“徐志穹,我时才要在暗中制服高仁孝,你为何频频看我,以至让高仁孝事先察觉?”
徐志穹苦笑一声:“血孽修者身上生有百目,你一举一动他都看得清楚,怎能怪在徐某头上?”
梁贤春又道:“时才你与高仁孝交手,不像是要杀他,却处处护着他性命,这又是何故?”
她看的还挺细。
徐志穹道:“我当然要护着他,他若是死了,这条线索岂不就断了?”
“你时才是不是用了雷法?朝廷下过诏书,阴阳道乃邪道,你居然还懂得阴阳术?”
徐志穹恼火了:“我兼修阴阳之事,众人皆知,徐某从未有过半句隐瞒,将军,这件事情却还要治我的罪么?似你这般罗织,我身上恐怕有数不完的罪过!”
林天正在旁道:“将军,此事林某愿意作证,志穹自加入掌灯衙门,便随灯守屈金山研习阴阳术,与阴阳司并无干系。”
左楚贤道:“有干系又如何?临敌鏖战,生死一瞬,不管有什么手段都要全力施展,志穹并无过错!”
梁贤春无言以对,林天正看了看高仁孝,高仁孝还站在原地发愣。
林天正道:“将军,先将这罪囚拿住,其余诸事,日后再说。”
梁贤春用盘蟒之技缠住了高仁孝。
左楚贤上前帮忙,用浩然正气压制住高仁孝,以免他再炸出气机。
高仁孝没有反抗,他很虚弱,不只是身体,他失去了战斗的欲望。
看似孽星分身的事情暂告一段落,可左楚贤留了个心结,他始终想不明白,到底是谁能在短时间制服孽星分身。
徐志穹?
不是我看不起这后生,虽然名声响亮,但他还没这个手段,以他的修为,根本没有直面星官的本钱,哪怕对方只是个分身。
林天正?
有这个可能,林天正离三品只有半步,或许还兼修了其他道门,他有这手段并不让左楚贤感到意外,但让左楚贤十分嫉妒。
如果换做是我,我能制服邪星分身么?
我专心修炼儒学,没有兼修其他道门,倘若正面相抗,我还是不是林天正的对手?
想这些似乎有些多余了,同品之下,一对一较量,儒家本就不敌杀道。
可如果这事不是林天正做的呢?
会不会是梁贤春在暗中制服了孽星?
如果真是梁贤春所为,这些日子里表现出的鲁莽和浮躁,恐怕都是她故意藏拙。
倘若如此,我岂不成了三名四品当中最弱的一个?
左楚贤揉揉眉心,强掩内心妒火。
辞官之后,没想到自己的心性越来越差了,心胸也越来越窄了。
梁贤春把高仁孝押进了县衙大牢,亲自审讯,问了整整一夜,高仁孝一言不发。
梁贤春想要用刑,徐志穹阻止了她。
高仁孝如果熬不住酷刑,会选择殊死一搏,他有四品修为,搏命的后果还真就难以预料,他不可能战胜三个四品,但绝对可能重伤其中一人。
再不济,高仁孝还可以自尽,自尽对他来说太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