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栓柱吓得直打哆嗦,不敢跑。
尉迟兰心悦诚服,戚水云拎着张栓柱道:“你来一遍!”
尉迟兰从踢裆开始,从头到尾来了一遍,等膝盖跪在张栓柱脖子上,戚水云摇头道:“肋骨那一拳,劲太大,我听这声音,骨头已经断了,这个样子不好!”
说完戚水云把张栓柱又拎了起来:“你控制下力道,再来一遍!”
罗氏在旁边看的直发抖,戚水云回头对罗氏道:“你别着急,等她完了事,你再来一遍。”
……
两天时间,剿孽军在清泉县搜捕怒夫教众,合计抓了四百多名教徒。
雀泉乡的坛主鹿贤忠还等着县里的坛司来救他,两日后,坛司果真来了,可惜不能救他,坛司也被抓进来了。
看到鹿贤忠被打的不成人形,坛司师长建怒道:“他们怎敢把你打成这样?”
鹿贤忠苦笑一声道:“别急,都这样。”
一日后,坛司师长建被打的和鹿贤忠一样凄惨,问什么说什么。
他不仅交出了全县信众的名册,还把相邻各县的坛司一并供认出来。
梁贤春问他州坛坛守的身份,师长建不说。
不是不肯说,是他真不知道,他是外道司坛,到了县这一层,怒夫教有内道机构。
州坛坛守虽是师长建的上司,但他没有资格和坛守接洽,所有事宜都要通过内道转达。
怒夫教分内外道,这一点,林天正和左楚贤都清楚。
师长建说出了内道司坛的身份,林天正道:“这件事,交给我来处置,三日之内,必将清泉县内道一网打尽。”
梁贤春且把事情交给了林天正,她自率军在相邻各县抓捕怒夫教众。
消息传到了雨陵城,刘江浦慌了。
他本想透露出血孽门总坛的下落,分散梁贤春的注意力,可现在为时已晚,梁贤春所有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了怒夫教身上。
刘江浦命令清泉县知县于世平阻止梁贤春,于世平是个硬骨头,他带上全部衙差,来到剿孽军大营,指着梁贤春喝道:“将军自来剿除血孽恶徒,焉能滥伤无辜!”
梁贤春命人把清泉县司坛和几名坛主带了上来,手执金钺,看着于世平道:“于知县,你与他们是同党?”
看到这几人被打的不成人形,又看了看梁贤春手里的金钺,于世平面无惧色,站起身来,昂首挺胸道:“我与怒夫教不共戴天!”
他深明大义,弃暗投明,投靠了梁贤春,滑州各县纷纷效仿,知县主动出手,抓捕怒夫教众,献予梁贤春,以表决心。
刘江浦方寸大乱,急忙把事情报告给了昭兴帝。
隋智也收到了消息,急忙到皇宫面君。
秘阁之中,昭兴帝听完了隋智的奏报,神色凝重道:“贤春性情,过于刚猛,朕自修书一封,命她专心剿灭血孽门,莫再伤及无辜。”
隋智一皱眉,昭兴帝的态度和他想的不太一样。
“陛下,如今教中弟子人人自危,若任凭剿孽军肆意而为,只怕州坛却也难保,陛下若只送去书信,恐怕难以劝止剿孽将军,今当即刻颁诏,命剿孽军勿再伤及教众!”
昭兴帝叹道:“朕虽有意下诏,奈何受内阁掣肘,贤春虽刚直,然对朕忠心不二,朕一纸书信,足以令她回心转意。”
隋智沉吟片刻,压低声音道:“陛下,倘若滑州州坛有失,只怕会触怒星君,星君若是动怒,真神外身亦会有所感应。”
隋智压着半句话没说。
陛下,你还想不想晋升了?
昭兴帝看着隋智,良久无语。
秘阁之中寂静多时,昭兴帝笑道:“隋爱卿,歇息去吧。”
隋智不敢多言,默默离开了内阁。
陈顺才赶紧准备好了笔墨。
昭兴帝皱眉道:“这是要做甚?”
陈顺才一怔:“陛下,您时才不是说要修书一封给剿孽将军么?”
“修书作甚?”昭兴帝反问一句,陈顺才不知该如何应答。
“陛下时才不是说……”
昭兴帝拿起一本解梦之书,翻看之间,漫不经心说道:“清泉一县,有四百教众,整个大宣,有多少怒夫教徒?”
陈顺才算数不好,一时也估算不出来。
昭兴帝冷笑一声道:“许是十万不止吧?”
陈顺才算不出来,也不敢随意作答,又听昭兴帝道:“这是隋智第几次威胁朕?若没记错,当是第六次了。”
陈顺才道:“可是陛下,您还要靠隋侍郎……”
昭兴帝转脸看着陈顺才,神情冷峻:“朕不需依靠于人,朕用了他,他自当尽心竭力,这是他的本分,
这些年,他受了太多恩宠,却把本分忘了,且趁此机会让他知道痛处,让他把本分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