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果先来的不是红衣营,是武彻营呢?
林天正可不像梁玉瑶那么好对付,他打起仗来太不要命,能在他身上能占得便宜有限,但应该不至于吃亏。
可如果是徐志穹打来了,该怎么办?
徐志穹远在紫泉阁,就算他击败了祝振洋,又借助阴阳法阵带兵来驰援,也是强弩之末。
况且阴阳法阵能带来的兵马终究有限,至多也就十人,届时连他一并斩杀,剿孽军离彻底溃散只剩一步之遥。
考虑过所有的结果,杨敬桓决定加派巡哨,耐心的等下去。
以梁贤春和左楚贤为饵,不管谁来,再多灭他一路人马!
一转眼,半个时辰过去了,没见有人来增援。
难道剿孽军不顾主帅死活?
左楚贤率儒生集结在山洞口,貌似要突围。
也罢,今夜见好就收,歼灭苍龙营和浩然营,也算一份了不起的战功。
杨敬桓下令列阵迎敌,忽听巡哨来报:“有一老者正向我军靠近,已杀哨兵十余人。”
“一个老者?只身一人?”杨敬桓满脸费解。
没等哨兵回答,一股威严从天而降。
霸道修者!好强的气机!
杨敬桓动用饕餮七品技吞纳,吞吃对方外放的气机,转化为自身力量。
猛烈的气机瞬间填满了杨敬桓的经脉,可威压的气势却没有减弱。
杨敬桓不敢再吞了,他的经脉抵挡不住气机的冲击。
其余饕餮修者修为不够,没来得及吞噬气机,已经在威压之下,被迫低下了头。
好深的修为!
杨敬桓意识到不妙,赶紧下令撤退,军令刚刚下达,身边几名军士手脚断折,到底不起。
盘蟒!
杨敬桓分出一百士兵原地断后,率其余军士落荒而逃。
山洞之中,梁贤春看得清楚,高呼一声道:“老祖宗来了!”
梁季雄来了。
三天前,怒夫军第一次反击,徐志穹意识到情况不妙,赶紧给梁季雄送信,梁季雄用了三天时间从北境飞到了滑州,可惜还是来晚了!
左楚贤率领儒生冲出山洞,在梁季雄的威势之下,很快将负责断后的一百敌军赶杀殆尽。
梁季雄还待追击,左楚贤劝道:“圣威长老,今夜不宜再战,难说敌军还有多少埋伏。”
梁季雄面色阴沉,转脸看着梁贤春道:“苍龙卫还剩几人?”
梁贤春小声答道:“还剩十六人。”
“十六人!”梁季雄咬牙带声,怒视梁贤春道,“立刻回营!”
回到大营,梁玉瑶正率军坚守营盘,见梁季雄来了,一脸惊喜迎上前去:“老祖宗,你怎来了?你不是在北……”
梁季雄满脸怒容,吓得梁玉瑶不敢作声,待到了中军帐,梁季雄质问梁贤春:“今夜惨败,是何缘故?一五一十说来!”
梁贤春还不忘了辩解一句:“倒也不是败了……”
梁季雄一锤书案:“我问你是何缘故!”
梁贤春抿了抿嘴唇,把战事经过从头到尾讲述一遍。
她把自己轻易出兵,中了埋伏的经过尽可能淡化,重点强调敌军之中有饕餮修者,打了她个措手不及。
梁季雄没有追究出兵的时机,他重点留意到了一件事,梁贤春对饕餮修者无可奈何。
“剿孽军中多杀道,杀道不惧贪道,你怎会无从应对?”
梁贤春理直气壮回答:“苍龙营皆霸道修者,却被贪道克制。”
“胡扯!”梁季雄一声咆哮,“剿孽军五营,霸道、杀道、儒道相互照应,互有弥补,你为何单独领苍龙卫出战?若是各营各自为战,却还组成一军作甚?”
梁贤春无言以对,左楚贤道:“圣威长老所言极是,我浩然营之所以还有半数人马生还,全仗听了徐千户之言,从红衣营和武彻营换来三十名杀道修者,这三十名杀道,此役却立下大功!”
“换?”梁季雄一愣,“各营相互辅助,原属你等本分,为何还要交换军士?”
梁玉瑶道:“徐志穹也是这般说,他让全军集结在一处作战,可大将军不听他的。”
左楚贤叹道:“一路征战,徐千户频出良策,可大将军从未听其一言,也不知将军与徐千户之间到底有何仇怨。”
梁季雄看着梁贤春道:“出征之前,我再三叮嘱于你,但凡战事,多听志穹之言,你当初是如何答应我的?”
梁贤春终究是个心高气傲的人,被梁季雄如此训斥,脸上挂不住了:“老祖宗,就算我这仗打败了,之前的胜仗却怎么说?”
左楚贤道:“大将军,之前不过抓了些怒夫外道教众,他们算不得军士,咱们也不算打了胜仗。”
梁贤春更加恼火,没想到左楚贤也针对于他:“在玉安县,生擒血孽四品高仁孝,也不算胜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