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季雄摇摇头道:“我是来买酒的,不是来劫道的,我要你钱作甚?”
壮汉不笑了,貌似今天不动武不行了:“你非要买酒,我便卖给你,一桶酒二十两银子,不二价!”
“二十两!”梁季雄一愣,“你这是金汁子么?”
“就这价钱,你买是不买?不买且把道路让开!”
说话间,一群男子做好了动武的准备,农人们缩在路边,瑟瑟发抖。
梁季雄看着壮汉道:“时才那农人说三吊钱一桶,你非说要二十两银子,这是摆明了欺负我。”
“三吊是本钱,二十两是时价,时才是他没说清楚,且问你买不是买!”壮汉忽然露出凶相,若是寻常的草寇,且看他这张脸就被吓跑了。
梁季雄的眉毛微微动了一下,梼杌凶相对所有品级的修者都会造成恐惧,但这份恐惧对梁季雄的影响仅限于此。
壮汉大惊,正要带人上前围攻梁季雄,不了梁贤春突然从乱草之中跳到梁季雄身前,一招盘蟒制服了壮汉。
梁季雄心中窃喜,梁贤春这些天来净给他添堵,这次终于做了回正事。
这名壮汉显然是这群人的首领,生擒他是此行最大的收获。
那壮汉神色愈发狰狞,全力挣脱盘蟒之技的束缚。
梁贤春见那壮汉气力惊人,且在技能之上加了些气机。
壮汉发力,梁贤春也随之发力,梁季雄见情势不妙,正要出手阻止,只听一声脆响,壮汉的脖子断了。
这次行动,最重要的目标,死了。
梁贤春回过头,面带尴尬道:“他这人,拒不伏法……”
梁季雄一咬老牙,抬起一脚把梁贤春踹到了乱草堆里。
本想给她留些面子,可二长老实在忍无可忍。
剩下的那群青壮男子正打算逃命,梁季雄忽然施展龙怒之威,所有人当即低头。
徐志穹以意象之力操控鸳鸯刃,迅速挑了那群男子的脚筋,取来绳索,和梁贤春一起将众人捆了。
梁贤春不想多看徐志穹一眼,羞愤至极,她真想痛骂徐志穹两句,可在梁季雄面前,她又不敢放肆,只敢低声抱怨一声:“不管我做什么事,都惹老祖宗嫌恶!”
梁季雄抬起脚来又要踹她,那群农人还在一旁,若是说多了,让他们听见了,还能放这群人走么?
徐志穹拿出些散碎银子,递给了那群农人:“这钱你们拿去分分,且当路费了,推上车子都回吧。
以后想卖酒,且自己掂量掂量,你们家酿这酒到底值多少钱,雨陵城里到底有多少傻子,非要花上三吊钱,喝你们家的酒!”
农人们推上车子赶紧走了,徐志穹押送着俘囚和梁季雄一起回了营地。
这些人,押不押回去也没什么用处。
他们都是怒夫教的内道弟子,把这些农人骗来,都是喂饕餮的,借着陶花媛的消息,徐志穹已经堵截了十几波给饕餮喂食的怒夫内道,这些人有一个共同特点,只有领头一人知道内情,其余全都听令行事。
就像刚才那个壮汉,只有他知道此行的目的,其余人只知道要用这些人祭祀星君,连祭祀哪位星君他们都不晓得。
“梼杌修者,饕餮修者,怒夫教,怒君天星……”梁季雄把徐志穹单独叫到营帐,问道,“志穹,我总觉得这些人和血孽门不是一个来路,你是不是有事情瞒着我?”
“不是瞒着,是不得机会和你说,这些人……”徐志穹欲言又止。
梁季雄看向营帐门外,喝一声道:“滚进来说话!”
梁贤春低着头走了进来:“老祖宗,朝廷派人来了。”
“派谁来的?”
“兵部侍郎隋智。”
“他来作甚?”
“说是给咱们送来了援军和粮饷。”
梁季雄思量片刻道:“他知道我在这里么?”
梁贤春道:“他倒是没有提起。”
“你向他提起我了么?”
梁贤春摇摇头:“老祖宗吩咐在先,我等自然守口如瓶。”
梁季雄看着徐志穹道:“志穹,你且随贤春去应付隋智,贤春若有说错话的地方,你且将她拦住,若是拦不住她,便将她这张嘴给缝上!”
血孽总坛
中军帐里,梁贤春抱拳对隋智道:“隋侍郎,你为我军奔波受累,剿孽军上下感激不尽。”
“此乃隋某本分,将军何必客气,”隋智回应梁贤春一句,转脸对徐志穹道,“贤侄南征北战,屡建奇功,当初选士之时,若是我能从钟指挥使手里把贤侄争来,如今大宣军中势必再添一员悍将!”
隋智见了徐志穹,态度依然亲切。
当初隋智把徐志穹引荐给了任颂德,差点把徐志穹害死,按理说,双方已经算撕破脸皮。
可隋智一口一个贤侄,对徐志穹的感情好像从来没有变过。
梁贤春听着不是滋味,本对隋智有几分客气,却见隋智把注意力都集中在徐志穹身上,言谈之中,梁贤春的语气也渐渐变了。
“隋侍郎,圣上既是送来了援兵和粮饷,不知何日能送到军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