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牢的看守也走了,院子里重回寂静。
隋智在旁低声道:“咱们道门,都被这群人败坏了。”
咱们?
隋侍郎,别把话说的那么亲切。
你不止一次想要向我证明你是判官,可我从来没信过!
“叔父,你是说刚才那两个人是修杀道的?”徐志穹接着装湖涂。
隋智一笑,带着徐志穹腾空而起,很快飞到了山庄外面。
他会飞?
等两人在荒野之中落地,徐志穹一脸惊讶道:“叔父,你怎会飞?”
隋智笑道:“这是咱们道门的技法。”
“咱们道门是杀道,只有到了四品才有如虎添翼的技法,可我听说叔父的修为在五品,怎就会飞了呢?”
徐志穹一脸天真的看着隋智,似乎在真诚的向隋智请教其中的缘故。
隋智望着徐志穹,摇摇头道:“志穹,你以为你装湖涂真的骗得了我?
就算你能骗得了我,又能怎样呢?你骗得了自己么?
百花庄的生意你看到了,咱们道门出了败类,不是一两个败类,是整个罚恶司都是败类,
你要铲除血孽门,势必牵连到滑州罚恶司,滑州的同道绝对不会放过你,难道你要连滑州罚恶司一并剿灭吗?
就算你真让剿孽军剿灭了滑州罚恶司,你以为你自己能脱开干系?
戕害同道,道门之中不容你,若是你身份暴露了,朝廷也不容你,天大地大,届时将无你容身之所,贤侄,慎重,万万慎重!”
徐志穹挠着头皮道:“到底什么是罚恶司?”
“罢了,真没想到你如此固执,”隋智从怀中拿出一支金钗,交给了徐志穹,“你爹徐仁德应征之时,你娘把这支金钗交给了他,到他战死沙场时,将这金钗赠给了一位同袍,
那位同袍几经辗转,在前些日子将这枚金钗交给了我,你双亲虽已然故去,好歹留个念想,把这金钗收下吧,
你父亲与我有同袍之情,我本想带你走上正道,奈何你在歧途之上越陷越深,事到如今,我也无能为力。”
徐志穹茫然的看着隋智:“叔父,你说的这些,小侄实在听不明白,小侄就是觉得,杀道五品和兵道五品都不会飞。”
隋智笑道:“你知我是几品修为?你以为离了你,我真的进不去百花庄?
永远别低估一个高品修者,尤其是你身边的高品修者,千万记住,高品修者没有蠢人。”
这句话算是说在要害上了,徐志穹对此深有同感。
梁贤春是四品修者,不管她表现的多么愚蠢,徐志穹都坚信她不是一个真正的蠢人。
芸芸众生之中,四品绝对算得上凤毛麟角般的存在,梁贤春的蠢一定是装出来的,背后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可隋智为什么要提醒我这件事?
千万别说是为了我好。
所有理由之中,唯一没有可能性的就是这一个。
“叔父,你还是没说明白你为什么会飞?”徐志穹决定和隋智装到底。
隋智笑道:“我说的还不够明白?咱们道门以意象之力操控技法,心有飞翔之意,自有飞翔之力,贤侄,我带你回营!”
言罢,隋智拎着徐志穹飞了起来。
飞翔的途中,徐志穹看不出隋智用了多少气机,也看不出他施展技法的手段。
倒是看得出飞翔的过程很费体力,隋智在飞翔的过程中不停流汗。
这是什么味道?
汗味?
不像!
比汗味重了些。
有点铁腥气,又有点土腥味。
这味道很熟悉,可徐志穹一时想不起来。
现在也不是想这些事情的时候,徐志穹手里一直攥着中郎印,谁也猜不到隋智是什么心思,徐志穹要随时做好逃跑的准备。
隋智最终没有对徐志穹下手,把他平安送回了军营。
……
大营之中,梁玉瑶怒气冲冲来到中军大帐门前。
此前一役,梁贤春把苍龙卫打光了,手里无兵可用,便把主意打在了梁玉瑶身上。
她要把梁玉瑶手下的红衣使全都划在她帐下,如此一来,梁玉瑶却成了光杆校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