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可以生擒这名四品饕餮修者,可梁季雄下了命令:“杀之!”
怒夫教今夜很不走运,梁季雄的怒火已经积压了很久。
……
寅时,哨探送来消息:“徐志穹率军已迫近池罗县,据此不足二十里。”
隋智腾空而起,在空中飞翔片刻,很快看到了徐志穹和梁贤春的身影。
他们好像有些争执。
梁贤春这蠢人,死到临头还是这么蠢,徐志穹却还把她当成了聪明人,还真以为她有四品修为。
梁季雄、林天正、左楚贤都跟在队尾,用强者断后,这军阵排布倒是慎重。
再慎重又能怎地,还不是饕餮外身一口!
隋智飞回原地,吩咐怒夫弟子:“你们把剿孽军引过来,敌军到十里之内,再来报我!”
怒夫教弟子得令,众人插起旌旗,做大声势,并且在荒原之中放火。
隋智又下了一道命令:“传讯花春庭,让他即刻出兵,突袭剿孽军大营,一个活口都别留下!”
……
百花庄里,茶炉之上蒸汽翻滚,庄主花春庭打开了茶壶,在滚开的水面上,先看到两行字迹,又看到一幅画面。
画面之上,徐志穹率领一队骑军正在赶往池罗县,队尾跟着梁季雄、林天正和左楚贤。
花春庭叹道:“该去的都去了,剿孽军的大营里,就剩下些许残兵和一个不会打仗的梁玉瑶。”
管家在旁道:“老爷,这事就不劳您动手了,我率些军士把他们拾掇了就是。”
“不妥。”花春庭摇了摇头。
管家道:“老爷,您还有什么可担心的,戴长史带着罚恶司和咱们一起劫营,我就是再不济,这点差事也能办了。”
花春庭叹道:“差事是小,可这关乎结盟的诚意,怒夫教下足了本钱,他们大司马亲自出手,我也不能作壁上观,否则日后两家见面,我说话都要少些底气,
告诉军士,准备动身,另外你去香泉阁,把那个叫袁炳文的客人杀了,
这厮死的有点冤,可我一直没查清楚他的来历,宁肯错杀,不能错放,他在这里,美酒、美食、美人白白受用了这么多日,就当买他这条性命了。”
管家道:“老爷,戴长史此前看过了,这厮就五品修为,不用我动手,叫那几个丫头收了他就是,我还是陪您劫营去吧。”
花春庭皱眉道:“你现在是越来越没分寸了,对付一个梁玉瑶,你非跟着我去作甚?那个姓袁的来历不明,我让你处置的稳妥些,你怎就不听?”
管家不敢多说,赶紧去了香泉阁。
李沙白正在汤泉之中和三名女子戏水,管家叫来一名女子,低声耳语几句。
那名女子点点头,笑吟吟回到了汤泉之中。
李沙白问道:“那人时才为何叫姑娘过去?”
女子笑道:“那人说要送些滑石过来,让我们好好伺候客官。”
一听“滑石”两个字,另外两名女子纷纷贴在了李沙白的身上。
李沙白一怔:“要滑石作何用?”
女子笑道:“客官却没听过,滑州有三滑,水滑、石滑、人也滑,且把滑石放在客官嵴背上,好好按揉一番,立时能解去满身酸苦。”
说话间,女子轻轻抚摸着李沙白的嵴背。
李沙白笑道:“那滑石却比姑娘的手还滑么?”
女子笑道:“那却看客官如何品评了。”
话音落地,女子手指猛长一寸,指尖锋利如锥,指尖倒扣,自背后刺进了李沙白的皮肉。
李沙白痛呼一声道:“姑娘,却为何故?”
那女子不答话,却把五指刺的更深。
另一位姑娘双手插进了李沙白的胸膛,还剩一位姑娘,双手插进了李沙白的两肋。
眨眼之间,李沙白被插了满身窟窿,汩汩鲜血流进了汤泉。
三名女子神情冰冷,看着李沙白痛苦而惊惧的表情,她们脸上还带着些许笑容。
三名女子都是五品的血孽修者。
她们庄主说,这个叫袁炳文也是五品。
让她们一起对付一个五品,似乎有些太轻松了。
一名女子啐了李沙白一口:“看你这贱格模样,若是做完生意赶紧滚蛋,也不至于死在这里!”
另一名女子笑道:“这些天,我们姐妹可是为你花了不少力气,重门叠户、九曲回肠你都不要,偏偏让我们摆着给你画,
我们姐妹还真没见过像你这样的龌龊之人,若不是今日才得了庄主命令,我们姐妹早就送你上路了。”
第三名女子加了把力气:“这厮命好硬,这口气怎么还没咽下?血都流了这么多了,他这血,血……怎么是黑的?”
原本痛苦惊骇的脸上,突然冒出一丝笑容,李沙白笑道:“姑娘,你看错了,那不是血,是墨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