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做过的事情我一概不知,我以为他真把我当成了弟子,且按他吩咐,在瓦市摆个饮子摊,赚个湖口钱,我真没想到他想利用我算计你,
杨师兄,我昨晚真的没有骗你,见了你我真心欢喜,你若不信,且把我这心剖出来给你看看!
直到今夜,我才自己中了他的奸计,我在这里等你,是为了给你送信,肖松庭布下了罗网,想让你和徐师兄上当,你可千万不能去找那姓肖的,他们有上百人埋伏在那院子里。”
杨武思量片刻,摇摇头道:“我不能信你,今天那姓肖的必须得死,否则我没法和志穹交代。”
韩笛哭道:“杨师兄,你若不信小妹,小妹当即死在你面前!”
韩笛拔出匕首,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动作虽然逼真,但韩笛自有分寸,她连一点皮肉都舍不得割破。
杨武也舍不得她,一把攥住了韩笛的手腕,抽泣一声道:“师妹,我,我信你。”
韩笛心下长出了一口气,脸上依旧泪落不止:“师兄,小妹发誓再也不骗你,小妹对你,是真心的!”
杨武擦擦眼泪道:“无论你是不是骗我,我都信你,你赶紧走,我想办法引开志穹。”
杨武把韩笛搂在怀里,抱了好一会,转身离去。
“师兄,师兄,师……”韩笛的眼泪戛然而止,看着杨武消失在巷子里,韩笛吹亮了火折子,点亮了双生蜡烛。
任务完成了,我也算对得起肖司徒了。
我还回不回院子?
若是杨武引不走徐志穹,那厮绝对不会放过我,我回去了就是等死。
如此说来,却不该再回院子。
可若是杨武能引走徐志穹呢?
我若不回去,岂不是错过了大功一件?
韩笛犹豫半响,还是对杨武有些信心,决定先回院子。
刚走两步,突然觉得一股寒气从身后袭来。
没等韩笛回头,杨武从身后抱住了她。
韩笛大惊失色,手里的蜡烛掉了,被杨武一把接住。
“这蜡烛可不能灭了,这是你刚给肖松庭送去好消息。”
韩笛想喊,杨武一把堵住了她的嘴。
韩笛想要挣扎,忽觉刺骨的气机正慢慢灌注到她的经脉之中。
那感觉像被剥了一层皮。
剧痛之下,韩笛的眼中满是血泪,剥皮之痛过后,又感觉有一把刀子在剔自己的骨肉。
纯阴之气蚀体,以韩笛的修为完全无法抵挡,整个人好像经历一场凌迟。
阴气彻底灌注,杨武打了个寒战,满足的笑了。
韩笛看起来毫发无损,可实际上人已经死透了,魂魄被阴气锁在了躯体之中,杨武将尸体藏好,悄悄走进了民宅。
……
自韩笛出门,肖松庭把为数不多的气机全都集结在一起,做了最坏的打算。
不管是徐志穹还是杨武,只要他们敢进这间屋子,肖松庭至少要给他们一次重创。
直到看到双生蜡烛亮起,肖松庭有如劫后余生,一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每个人有每个人的用处,肖松庭始终相信这世上没有废物。
在他所有部下当中韩笛的天资最差,吃了任多丹药,杀道修为还在九品中,阴阳道勉强入品,至今还在九品下。
可修为差,不代表本事差,杨武始终在她的掌控之下,能把一个男人拿捏到这一步,就连肖松庭都为之叹服。
歇了将近半个时辰,气机多少攒下一些,再有一盏茶的功夫,差不多就能使用法阵了。
肖松庭闭上眼睛,集中意念,在经脉之中不断温养气机,气机原本在经脉之中缓缓流动,不知是何缘故,忽然疾速运转。
肖松庭一惊,睁眼一看,徐志穹站在面前左手刚好触碰到他的肩头。
费尽心力积攒的一点气机,瞬间被徐志穹吸得干干净净。
徐志穹没有第一时间动手杀他,肖松庭心机太深,手段太多,徐志穹怕中了他后手。
如今被吸干了气机,肖松庭绝望了,徐志穹再没给他留下半点机会。
“志穹,你听我说,你不能杀我,这其中有很多机密,杀了我,你再也别想知道。”
徐志穹拔出了鸳鸯刃,对准了肖松庭的眉心。
跑也跑不过,打也打不过,肖松庭只剩下一张嘴了:
“你知道怒夫教有多少教众?怒夫教里有多少道门?饕餮外身从何而来?饕餮残魂从何而来?我都可以告诉你,志穹,容我一条命!”
鸳鸯刃直接刺了下来,徐志穹不想听他多说一句话。
这些秘密徐志穹确实很想知道,但比起活人,徐志穹更想审问他的灵魂,只要他活着,对徐志穹乃至整个大宣,都是莫大的威胁。
刀尖刚刺进眉心一寸多些,一把短刀突然砍向了徐志穹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