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玉瑶声音颤抖:“老祖宗,这到底是怎回事?不是说成色也够了,力道也够了么?”
梁季雄皱起眉头道:“李画师,老朽活了这把年岁,该有的见识也有一些,悚息啮魂之技,老朽也曾听过,用儒家无邪之技祛除确是正解,时才气机成色,技法力道都够了,这悚息为何不能祛除?”
李沙白道:“圣威长老,可知人有三魂?”
梁季雄点头道:“天魂、地魂、人魂,这事情却不必考校老夫。”
李沙白道:“那悚息不在魂灵之表,却在两魂之间,除非三魂分离,否则悚息无法祛除。”
“两魂之间!”梁季雄惊愕万分,“李画师,这话却得说的慎重些,我从未听说过哪样技法能用在两魂之间。”
梁季雄一再怀疑,却让李沙白也有些恼火,可现在不是发火的时候。
“李某眼拙,许是看错了,圣威长老不妨亲自去看看。”
梁季雄走进卧房,见徐志穹已然昏睡,脸色却比此前更加苍白。
看了半响,也没看出个玄机,苍龙霸道没有观察魂魄的手段。
梁季雄不甘心,走出卧房道:“太卜,你且进去看看。”
太卜进去看了片刻,出门道:“李画师所说没错,时才无邪之技已荡涤过那狂生的魂魄,至今仍有气机残留,
可那悚息还在,证明它藏在两魂之间,却是技法无法抵达之处。”
梁季雄问道:“莫说这许多,且问你有何破解之法?”
太卜沉吟片刻道:“这悚息甚是活跃,想必是因无邪之技受了惊吓,现在再用塞听之技,只怕也压不住了,这狂生,恐怕撑不了几天。”
长乐帝闻言,当即坐在了地上。
梁玉瑶眼泪下来了:“老祖宗,你却说怎么办?”
梁季雄眼神有些涣散,有那么一瞬间,整个人却像失去了意识一样,只剩下茫然和恍忽。
“老祖宗,你说句话呀。”
“外人的话,不能信,”梁季雄的眼神重新凝聚回来,“他们都是外人,不会替志穹着想的。”
太卜苦笑道:“长老,却何必讥讽于我?”
“讥讽你怎地?”梁季雄看着太卜,“信不信我现在就要了你老命?”
太卜退在一旁,没有多说。
梁季雄的精神有些失常。
“玉阳,玉瑶,跟我走,去皇宫,去各个书阁,皇家书阁里什么东西都有,咱们找,找个几天几夜,就不信找不到办法,
咱们不能信这些外人的话,志穹是咱们的人,他们不肯救,咱们自己想办法!”
长乐帝赶紧起身:“把各阁学士都叫来,把所有书都搬出来,都给我找!”
梁玉瑶跟着梁季雄回宫,林倩娘跟在身旁道:“公主,带我一并去,我看书快些,一定能把徐郎救回来。”
梁季雄对何芳道:“阿芳,去求太后,无论如何得说动她。”
何芳点头道:“老祖宗放心,自今日起,我便住在宝慈殿了。”
等众人走后,李沙白嗟叹无语。
住在宝慈殿有什么用?
技法进不了两魂之间,若是真进去了,徐志穹得魂飞魄散。
……
太卜回到了阴阳司,陶花媛迎了上来:“师尊,那贼小子怎样了?”
太卜叹口气道:“许是撑不了几日了。”
童青秋来到身边道:“这话却怎说?那群儒生不是都去了么?”
“悚息在两魂之间,无邪之技无法驱散。”
“两魂之间怎就无法驱散,定是那群儒生没用心思!”童青秋回屋收拾起背囊,“我去给志穹治病去,这东西应该和蛊术差不多,我先配两副药试试。”
韩辰摇头道:“悚息和蛊虫大不相同,非药石可解。”
“不相同又怎地,摸索一番肯定能找到药方!”童青秋背上背囊往门外走。
太卜道:“青秋,莫要乱来,那狂生体弱,而今经不起猛药,况且药石确实没甚用处。”
“你们不懂药理,却在这胡言乱语!”童青秋的脚步没停下,“我兄弟死不了,我兄弟死过一回都能活过来,你们懂甚来!”
韩辰赶紧追上去:“咱们一块去。”
太卜看看陶花媛道:“你也去吧,好歹缘分一场,这两日,再看看那狂生,日后却把他忘了吧。”
“怎会如此,怎会……”陶花媛一阵晕眩,泪落连珠。
……
侯爵府。
人,来了又走,一波接着一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