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辰不作声,他知道这事情没这么简单,徐志穹道门特殊,他身上有太多不为人知的秘密。
陶花媛没心思多想,她拉着徐志穹的手,去见太卜。
她只想确认这悚息是不是真的。
太卜拿着冰凌看了许久,喃喃低语道:“这果真是悚息。”
一颗石头落地,陶花媛泪落连珠。
徐志穹擦了擦桃儿的眼泪,转脸对太卜道:“且看咱们昔日交情,这东西便给送给太卜炼丹了,但这人情,太卜却得记下。”
太卜沉默片刻,露出一丝笑容道:“志穹,我有件事情想单独问你。”
志穹?
不是叫狂生么?
今天他怎这么亲切?
太卜说要单独问话,陶花媛赶紧退出了房间。
太卜给徐志穹倒了杯茶,笑吟吟道:“志穹,你且说说,到底是谁救了你?”
这么慈祥的笑容实在太罕见了,可惜这笑容无法打动徐志穹。
徐志穹还是那套说辞,睡一觉,悚息便自己出来了。
太卜面露不悦,转眼之间,笑容再度回到脸上:“你不说,也就罢了,这事情,应该和你道门高人有关,至少也得是个星宿。”
算得还挺准。
徐志穹继续装傻:“我道门的高人,难道是白虎真神么?”
太卜耸耸眉毛,把一口怒火压了下去,继续保持着笑容:“高人的事情,且先不提,志穹,你有没有去过星宿廊?”
徐志穹挠挠头道:“星宿廊是什么地方?”
“我自以诚意相待,你说话却不能坦诚些?”
“我都没听过星宿廊,晚辈说的都是实话!”
太卜长叹一声道:“狂生,别的事情你不肯说,《怒祖录》的事情,你该交代个实情给我。”
“什么实情?”徐志穹费解,“拓本早已给了太卜。”
“那本拓本好像不全。”
徐志穹摇摇头道:“从皇帝那里拿来的《怒祖录》,我已经全数拓印下来,绝无半点隐瞒,太卜若是不信,这句话可以收在《铁言簿》里。”
太卜看着徐志穹,觉得这件事上他应该没有撒谎。
难道《怒祖录》不止一卷?
从太卜的反应来看,徐志穹也有了结论,他手上的另外一本《怒祖录》,从秘阁里拿到的《怒祖录》,内容上和前一本肯定不相同,《怒祖录》的确不止一卷。
而《怒祖录》中,有关于星宿廊的记载。
这个问题现在不适宜和太卜探讨,徐志穹赶紧把话题岔开:“我把悚息送给你了,你这有没有改换声音的丹药,送我两粒当做回礼。”
“改换声音的术法,陶花媛不是教给过你么?”
“光靠术法不行,这个人不那么好骗。”
太卜信手一挥,半空中坠落了五枚药囊:“你去找童青秋,学学这药的用法,吃过一次,最多维系一盏茶的时间,千万慎重一些。”
徐志穹找到了童大哥,才知道这药要配着吃。
“这药是太卜独创的,我当初见到时,也是吃了一惊,做的确实精湛,
五剂药,赤橙黄绿蓝,赤主高低,橙主软硬,黄主明暗,绿主涩滑,蓝主沉浮,
先逐一吃下少许,待觉得声音和那人相当了,再做细调,直到调到分毫不差,把药方记下就是。”
童青秋一边说,一边演示,他配了一副药,自己吃了下去,声音却和阴阳司的弦月姑娘一模一样,至少徐志穹没听出分别。
“兄弟,你说这药剂厉害么?”
“厉害,哥哥,当真听不出一点分别!”
“药剂只是辅左,要想学到天衣无缝,还得对那人知根知底。”
“哥哥,你学这么像,是和弦月知根知底了么?”
“莫要胡说,我管太卜要了好几次药方,他就是不肯给我,兄弟,能不能把药粉留下少许,让哥哥研习一番?”
“哥哥要多少,只管拿就是,咱们还是先说说根底的事情,你和弦月,到底是根厉害,还是底厉害?”
“这怎么敢胡说,让你嫂子听见还了得!”
童青秋从各个药囊里,各自取了些药粉,放进小瓶刚刚存好,忽见娘子一推门走了进来,怒气冲冲,扫视着屋子。
徐志穹赶紧打声招呼:“嫂夫人,这么早便回了?”
“我回来早了么?误了你大哥的好事了?”嫂夫人赶早市,买菜去了,她把菜筐往地上一丢,喝一声道,“我时才怎么听见有女人声音?”
童青秋笑道:“原是为了这件事,你且听我声音,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