撕下一块鱼肉一尝,清爽脆甜,却比徐志穹在京城吃过的上等石首还要美味。
墨迟吃了几口,总觉得少了些滋味:“这花斑鲫不该烧熟,片作鱼脍才最鲜美。”
鱼脍,就是生鱼片。
墨迟非要吃生鱼片,且张开渔网,接着捕鱼。
山艳道:“殿下,莫要耽搁了行程。”
“耽搁了又怎地?晚回两日又怎地?此番非得吃个痛快!”
不多时,又有一条花斑鲫入网,这条鱼却大,长有一丈。
厨娘自后厨赶来,运刀如飞,切出来一片片鱼脍,薄如蝉翼,做出花鸟鱼虫各色形状,码放在餐盘里。
墨迟接连吃了十五盘,甚是畅快。
一众船工和军士当日饱餐一顿,次日天明,墨迟又抓来了十几条三尺多长的青虾。
“这时节,虾小了些,你凑合着吃。”墨迟抱着生虾,大啃大嚼。
山艳在旁道:“运侯,你身子弱,可不能吃生的。”
一名军士从甲板上抱来一只锅盖大小螃蟹:“大宗伯,新抓的!”
墨迟一脸兴奋道:“上料,给我腌上!”
难怪郁显国从来不愁吃。
好一个万物生的国度!
船队在江上又走了十几天,终于靠岸。
到了岸上,踩着踏实的陆地,徐志穹还有些晕眩。
钻进密林,本以为道路会很难走,可徐志穹想错了。
郁显国可不是个原始的国度。
丛林之中,木板铺就的道路四通八达。
徐志穹担心这木头道路不够牢固,每一步都走的小心翼翼。
墨迟笑道:“运侯不必担心,这木板上有我大郁的特殊工法,可保百年不腐!”
众人走不多时,前方来了两群美艳的女子,身穿长衫,头戴花环,举着两张宽大的木床,一路唱着徐志穹听不懂的歌谣,走了过来。
墨迟对徐志穹道:“按我大郁惯例,迎宾不用男子,运侯千万不要介意。”
徐志穹诧道:“这有什么介意?”
墨迟看了看“陶师兄”,总觉得这样的男子实在难找。
他转身用郁显语冲着女子们呼喊了两声。
女子们放下了木床,墨迟坐在床上,伸出手对山艳道:“上来!”
山艳连连摇头道:“这怎么行,这不合规矩!”
“管什么规矩,让你来便来!”
“殿下莫要胡闹,我走回去便是。”
墨迟沉下脸道:“你这是轻视我?”
墨迟变脸了,山艳自然不能违忤,缓缓爬上木床,且缩在一角坐着。
墨迟满意一笑,指着另一张木床道:“运侯,请!”
徐志穹也没客气,踉踉跄跄上了木床,伸出一只手,对陶师兄道:“上来!”
陶花媛上了木床,沉着脸,看着徐志穹。
女子们抬起木床,一路唱着歌谣,朝丛林深处走去。
陶花媛看着这般女子,脸色越发阴郁。
“怎地了,什么事情不痛快?”徐志穹问道。
陶花媛一脸嗔怨道:“你天天在这花林粉阵之间,叫我怎么放心的下,只怕来年要生出一群小灯郎!”
徐志穹笑道:“你看紧些就是了,再说我这身子现在也不中用,你也是试过的。”
“贼小子!谁试过了?”陶花媛踢了徐志穹一脚,压低声音道,“我若是不在你身边,却如何看得住你?”
徐志穹诧道:“你要去哪?”
陶花媛低下头道:“且等找个清静地方,我再和你说。”
郁显国的灵境
女子们走不多时,把两张木床抬进了一座城市——青水城。
若是单独比较规模,这座城市和竹州的州府竹鸢城差不多大。